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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眼可以了卻生平夙願,看一眼可以對親戚朋友,或者是後世子子孫孫驕傲地說出這麼一句:“我看見過李三郎”,甚至可以加油添醋吹噓一番,我跟李三郎喝過茶,或者是,我跟李三郎喝過酒,李三郎還摟著我的肩膀直叫我大哥。

有的卻是想摸李三郎一把,或者是從李三郎身上扯下些東西來,摸過李三郎的那隻手,—輩子可以不洗,從李三郎身上扯下來的東西,哪怕是李三郎穿在腳上的一隻鞋,也町以砌個臺兒供起來,或者是收在箱底,每天拿出來把玩把玩,甚至可以晚上摟著睡覺,有李三郎的鞋子放在枕邊,連做夢都將是甜美的!

另外有些人卻是別有用心,別有目的,有的為了嫉妒要殺李三郎,有的為了仇恨要把李三郎千刀萬剮,有的要把李三郎拿進宮裡去交差銷案。

李三郎在關帝廟!

這個訊息明知不可能,可是人們寧可信其真,不願信其假,都懷著興奮的心情跑去了。

這座殘破不堪、久絕香火的關帝廟,往日冷冷清清,誰從這兒過,誰都懶得看它一眼。

今天不同了,片刻工夫不到,關帝廟前擠的是人山人海,水洩難通,關老爺若有知,也應該與有榮焉!

的確,李三郎這個人,比神的號召力都大。

大太陽高掛在頭頂卜,大姑娘、小媳婦兒香汗淋漓,男人家一身既酸又臭。

今天的大姑娘小媳婦,顧不得自己香汗淋漓,也不怕聞男人家那股子酸臭的汗味兒,甚至讓人家趁機揩油地摸上一把,捏上—下也全不在乎了,拼命的往前擠,只希望能擠到最前頭,頭—個看見李三郎。

關帝廟外萬頭攢動,鬧嚷嚷的一片,面對面說話都很難聽得見。

大夥兒不管這個,仍是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地往前擠,在這當兒女人家遠比那些鬚眉大丈夫厲害,她們敢擠、能擠,往㈩見個男人都彆扭,聞見男人家的汗味兒忙不迭地掏出香手絹兒來掩鼻,今天什麼都不怕了,一擰,一撞,面不改色,帶著一身淋漓的香汗往前衝。

事實上她們遠比男人佔便宜,嬌嫩得花兒一般,誰沒個憐香惜玉之心,挺身護花,趁機會要—親芳澤的大有人在,你摟著她、抱著她往前衝,她不但不會嗔怪,不但不斥責你輕薄,甚至會衝著你拋過嬌媚一瞥,滿是香汗紅紅的臉兒上堆著甜美笑意,低低的說聲謝謝,就衝這,男人家更有勁兒了,把命豁出去都幹!

關帝廟門前站著個老頭兒,老頭兒穿—襲青衫,頎長的身材,像貌清癯,長眉鳳目,膽鼻方口,看上去相當灑脫,顯示出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俊美灑脫、倜儻不群的美男子。

他站立的地方離關帝廟最近,就在廟門前一兩步的地方,面對著擁擠的人群,揹著手,誰也沒看見他是怎麼來的,只見他站在那兒望著眼前這一片跟毛坑裡的蛆蟲似的人群直皺眉。

眼看著人群越擠越近,馬上就要擠到青衫老者身上來了,青衫老者突然抬了手,冷冷開口說道:“你們不要擠了。”

關帝廟被圍得水洩不通,就是隻老鼠他也跑不掉的,李三郎只要在這座關帝廟裡,大家都能看得見他,他要不在這座關帝廟裡,大家都是白跑一趟,何必這樣爭先恐後的,萬—把廟擠塌了,你們就永遠看不見李三郎了。“關帝廟四周鬧嚷嚷,面對面說話都不容易聽真切,這青衫老者話聲不算大,可是大家居然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字也不少。

他這幾句話還真管用,倒不是大夥兒願意聽他的,而是大夥兒怕擠塌了這座關帝廟,砸壞了李三郎,就是砸傷了李三郎一根腳指頭,也都不願意。

大夥兒不擠了,頭—個安靜下來的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個個香汗淋漓,衣裳都溼透了,溼透了的衣裳裹在那玲瓏的胴體上,若隱若現的,銷人魂,蝕人骨。

一個少婦裝束、風情萬種的白衣女子扭動著腰肢走了過來,別人的衣裳都溼透了,她身上卻連一點汗星兒也沒有,她走過來先衝青衫老者拋過個媚眼,未語先露醉人的甜笑:“老人家,小三郎他確在這座關帝廟裡麼?”

青衫老者眉鋒皺了皺,冷冷地打量了白衣少婦眼:“李三郎他是你這位大嫂的什麼人麼?”

“他呀,”白衣少婦笑得像朵怒放的花兒,嬌媚四溢:“他是我深閨夢裡人。”

這句話剛說完,“叭”地一聲脆響,人叢最前的一個花不溜丟的小媳婦兒尖了一聲,—雙美目都直了,那塗滿脂的臉蛋兒上更紅了,添了五道細細長長紅紅的指痕。

“你不也是個有丈夫的人麼,比起你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