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江邊卜,奪了伍中年的血魔刃,當然應該認得伍中年是誰來。
但是他奪了血魔刃之後,曾以獨門手法,點了伍中年的穴道。
他自信自己下手所點的獨門秘穴,天下再也無人解得,卻不知道伍中年曾得獨指仙孫泗之助,將穴道解開,因此還當作另有他人,只是面目相似而已,所以才有此一問。
伍中年聽他答話的口氣,像是認得自己一樣,略為一怔,反問道:“尊回何人?”
宋送“咯”地一笑,道:“我是你的勾魂使者,催命無常!”
伍中年又是一怔,心道:“這是什麼話?”
強笑一下,道:“我不管閣下是什麼使者無常,江心派人物與我有深仇大恨,我要他們帶我去找水中仙江一統,閣下請便吧!”
宋送笑道:“放你的臭狗屁!我要見水中仙江一統,該找我帶路才是!”
伍中年愕然,道:“原來閣下也是江心派中的人物?”
他曾和水中仙江一統動過手,知道眼前這個大肚胖子,雖然貌不驚人,但是武功之高,單看他出艙之時,竟能以身子四周,迸發的內力,而令得那麼厚的木板,斷裂粉碎這一點上,已然在水中仙江一統之上,所以才愕然相問。
宋送“哈哈”笑道:“你沒有聽說,我是你的勾魂使者麼?我要見江一統,便應該找我帶路!”
伍中年聽出他話中有因,心中猛地一動,失聲道:“你說什麼?難道江一統已然死了?”
宋送道:“小子總算還聰敏!”
伍中年忙又問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宋送道:“他為紅玫瑰簡蒲,刺瞎了雙目之後,過不幾天,便已一命嗚呼,算來已有半個多月。”
伍中年楞了一楞,暗忖若當真如是,師傅和十餘個師兄弟之被害,便不可能是江一統率人到南屏去下的毒手了?
但他總是不信宋送的話,冷冷地道:“我不信!”
宋送像是得意之極,道:“小子,我因聞說此船船家,善使長篙,因此才弄了十餘個江心派中的小腳色來,著令他們,拚死相鬥,好令我在艙中飲酒取樂,你卻橫來生事,敗我清興,眼看你和江一統,就將在九泉相會,還說什麼信與不信!”
伍中年一聽他如此說法,心中不由得怵然而驚,暗忖眼前此人,一定是窮兇極惡的邪派中高手,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一步退出之後,偶一回頭,忽地瞥見自己划向大船,又以鐵錨和大船連成一起的那艘小船之上,那小孩正悄悄地從船艙中爬了出來,已然爬到了鐵錨的鏈子上,看樣子正要沿著鏈子,向大船上爬來!
伍中年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知道那孩子雖然氣力甚大,但總不是大人之敵,何況自己此時,正面對來歷未明的一個絕頂高手,更不能抽暇去照顧他,想要出聲警告,令他退回去,可是繼而一想,若是自己一出聲,他反而要被人發現,心內焦急無比,已然聽得宋送道:“小子不用想溜了,憑你這點本領,怎能溜得出去?”
一面說,一面已然將那斷桅,緩緩舉了起來。
他這裡才將斷桅舉起,所蕩起的勁風,已然令得江水興波,船面之上,更是旋風陡生,那些水手和江心派中的人物,沒有一個站得穩的,連忙都紛紛伏下,緊緊地抓住可以抓手物事。
那船桅足有三丈來長短,宋送又是個內功絕頂的人物,當然聲勢極是驚人。
伍中年一見這等情形,已然知道自己必須與他為敵,但又不是他的敵手,可是他心中最焦急的,倒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那個來歷神秘的聾啞小孩!
偷偷地轉眼斜睨,只見那孩子果然抓住了錨上的鐵鏈,向大船爬了過來,已然爬到了一半,眼看要到大船上來了!
伍中年唯恐那大肚胖子發現孩子,只須順手一掌,那孩子便無幸理,連忙又轉過眼來,道:“我與閣下無怨無仇,實不願和你動手,你若是逼人太甚,那卻也是難說!”
伍中年直到此時.確是仍不知道眼前此人是誰,因此才這樣說法。
宋送聽來,卻覺得有趣之極,哈哈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你若能接得住我船桅蕩起的這一招,我便放過你也罷!”
伍中年乍見他舉起船桅之際,只當他是藉此顯示自己的神力而已,卻未想到他竟然要以那麼粗,那麼長的船桅,向自己進招,照他剛才帶起船桅時的聲勢來看,只要他夠力氣舞動那根船桅,只怕五六丈方圓之內,便全在他的內力籠罩之下,自己那裡能是敵手?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