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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薛華終於追根刨底:“王勃年紀輕輕,初涉仕途,武皇后為什麼對他保又不保,用又不用,竟是這樣一種器重呢?”

高履行:“這叫試金石上磨利劍。武后想將王勃再在爐火烈焰中,鍛鍊得剛柔並濟更純青了,再納入她的北門學士一夥中去。”

薛華還是不懂:“什麼北門學士……。”

高履行耐心解說:“這是武后弄權謀,排除異己的智囊團。”

薛華:“王勃為人正直,只怕難為後黨。”

“所以我們對王勃是保又不保,你就是學學老子的道享,看是無為而有為。”

薛華不解:“無為?……有為……?哪,你要我對他怎麼樣?”

“聽其自然”

薛華擔憂道:“若是太子李弘毒手得逞了呢?”

高履行欣然一笑:“那就省得我們操心。”

“武后那裡,你可怎麼交待?”薛仁忙問。

“王勃非我殺害。案由,我們愛找什麼由頭,就寫什麼由頭。”高履行摟過薛華肩頭:“老夫正好借這上天梯,送你上青雲。”

月黑風高,鳴翠閣上燈光隱隱。

王勃在燈下查經典,著書立說。窗外夜風吹得竹林沙沙作響,斷續可聞女人似哭似笑,淒厲刺人的呼聲,隨風飄蕩。

王勃從室內出來,從閣上回廊憑欄遙望,隔牆的花園中,只見一個雪白人影,在竹林中浮動飄移,忽然不見蹤影,王勃靜立而待。

閣下薛華正在院內窺望,心神不安。

翌日,憨兒在閣上打掃書齋,歡快輕鬆地唱著老家陝西情歌:

密麻麻的個星星閃呀閃閃亮,

哪一個好心咯妹子朝俺望。

亮晶晶的個星星數喲數不清,

憨哥哥我光溜溜個光棍到如今。

為啥你咯星星追著月亮走,

閃下俺孤零零的個光棍困在冷坑頭。

銀盤盤的月亮只啊只一個,

有心的哪個妹子你該呀該照我;

星星哪個星星,你該呀該照我,

該呀該照我啊,該呀該找我…………。

憨兒邊唱邊清理桌案書卷,粗手笨腳,不小心將水盂碰翻,水濺詩稿上,他拿到視窗晾著,又繼續呆頭呆腦扭著山西秧歌整理書桌。一張詩稿吹出窗外,捲過高牆去了,他也沒有發現,還捧著筆硯去池塘洗刷,清洗完畢又捧上閣去,憨兒憨勁更足,竟在樓梯上大扭特扭,一步落空,竟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一塊端硯摔碎了。

“哎喲哇……”憨兒扒在地上放聲嚎哭。

薛華和抱琴聞聲從室內跑了出來,摻扶憨兒坐在石凳上。憨兒不顧傷痛,卻將摔破的端硯捧在手中,傷心痛哭:“這是我家公子心愛的端硯啊……”

“抱琴,去把我那方端硯送到閣上去。”

憨兒要攔不能,內疚地哭:“不行,這不行啊……。”

“來,我扶你上樓。”薛華小心地扶起憨兒。

閣上書齋內,王勃拿著那方精品端硯,惱火指責:“苯蛋,你怎能要人家這樣珍貴的東西。”

憨兒憨直地頂嘴;“是薛公子讓抱琴兄弟送上來的。”

王勃有話難說:“又是薛公子,薛公子……。”

“我曉得,你討厭薛公子!”

“嗯,我是討厭他!”

“你,你欺負他!”

“哦,你為他抱不平!”

“薛公子是好人,他是好人!”憨兒真正抱不平了。

王勃也火了:“地瓜腦袋,你懂得什麼?”

憨兒更火:“我懂,他是好人,是好人!”

王勃無可奈何:“你快將這方端硯送下去。”

“要送,你自己去送!”憨兒憨直地犟嘴,扭頭登登登跑下閣去。

王勃捧著端硯,不知如何是好。

憨兒委屈抹淚走出後院。

薛華開門出來,向身後的抱琴吩咐:“黑燈瞎火天涼了,你快去將憨兒追回來。”

抱琴追上去,攬著憨兒肩頭勸說,憨兒猛力推開抱琴的手臂,倔犟地向外走去,抱琴尾隨追上,並肩遠去。

薛華盯著他們走後,向閣上看去,只見窗內燈火依舊,他搖搖頭無可奈何退回房去。

燈下,王勃撰寫文稿,以筆醮墨,筆觸端硯似觸汙物,厭惡地用筆頂開,不料墨汁濺汙了手,手推開文稿,又弄髒了文稿,他惱火極了,拿起端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