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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宮,用鞭擊開施禮阻攔的守門禁衛,他闖入宮去。沛王府的衛士,一群持刀劍逼住東宮的門衛,另一夥人隨之闖入宮內。

王勃被架著穿過花徑,迴廊來到九成宮殿前大院內。李弘高立臺上,王勃故作童戲視若未見。裴炎匆匆忙忙迎下石階。

王勃騎在人馬上俯視裴炎:“呵,裴尚書,是你邀我來一同兒戲,騎著人馬比高低呀?”

裴炎笑臉相迎:“是皇太子殿下,特地召見你的呀。”

曹達和龍武軍扶下王勃。王勃整理著衣冠,也不施禮嘻笑諷刺道:“不駕高車駟馬,不用八人大轎,竟讓龍武軍肩架背馱著招搖過市,這樣空前隆重地抬舉我這榜上無名的小卒。果真是天子腳下重英豪,與眾不同!”

“王勃,休要無禮!”李弘身穿便服,走向殿前,遠遠高立在臺上。

王勃仰望了一眼,不卑不亢隨意地甩出了對答:“象這樣子禮賢下士,算哪門子禮呀!”

“大膽!”李弘已有反感,還不發作。

王勃若無感觸,依然訕笑地揶揄:“膽小的真被嚇壞了。”

裴炎忙於勸阻:“王勃,還不快快叩見皇太子殿下。”

王勃頗似驚訝:“原來是殿下在這裡。”他心中有數面無懼色,動作上故作受寵若驚,誠惶誠恐,手足無措,參拜得歪歪倒倒不成樣子,還語不成調地念:“參啊見哪,哦哦……叩見皇太,太子殿下。”明人一看便知他在裝瘋賣傻,大智若愚地像個村夫俗子中的庸人。

李弘更加厭煩擺擺手:“起來說話。”

裴炎曹達扶起了王勃。裴炎正色地說:“王勃,殿下奉聖上之命,要在這九成宮前,為東征陣亡將士豎一塊英勇壯烈,為國捐軀的記功石碑。”

王勃頗似詢問內容:“既是壯烈犧牲,必然要寫上戰果輝煌了。”

裴炎兩面討好:“是啊,殿下要你以司馬之史筆,如實記下我朝東征似西征,開疆拓土,臣服夷蕃,威震四海,捷報頻傳……。”

“舉國歡騰,盛況空前。可是這樣?”王勃順著話語接話語。

李弘走下兩步石階許願:“你若是文筆超群,代王我有重賞。”

王勃如驚地保持距離,退了兩步拒絕:“殿下的重賞,我無能領受。”

李弘疑問:“你過去是有膽有識神童,如今是才智超人蓋世的文傑呀?”

王勃挺立而答:“文章容易寫,謊話我不會說。”他如投金石,坦白了胸懷。

裴炎忙作協調,像是肯定,實實暗示:“對對,文章貴在直言不諱,傾吐真情實話,才能動人肺腑,感天地,泣鬼神。”隨之一變轉入正題,有威懾力地反話正說:“東征戰果人所共見,不能有半點虛無浮誇。”

王勃走向裴炎,背向李弘,似乎迂腐,十分認真地似相裴炎請示:“碑文是傳世之作。我未越海東征,沒見過血染戰袍,將士們慘烈悲壯的拼殺,耳濡目染的全是國內血淚悲悽的真情實況。我若如實傾吐現狀,能這樣撰文麼?

李弘又下了兩步,高站石階嚴肅地問道:“你怎樣撰寫碑文?”

王勃轉過身來,正視李弘,挺前了一步,氣勢浩大,聲音宏亮地朗頌:“偉哉壯矣!

唐王拓疆逞威武,黎民歷盡征戰苦。

寒江千里外,關山幾重路。

朔風裂肌膚,冰凌凍血汙。

將士壯烈化冤魂,父盼子歸妻盼夫。

盼得捷報來報喪,誰去異國埋枯骨。

(層層展現徵高句的慘烈場景。層層展現前場衣冠墓前荒野)

無枯骨,堆黃土,新鬼猶在蠻邦哭。

頌戰果,一塊豐碑難盡訴,

記功勳,青史未必書清楚。

因何故,一將功成萬骨枯,

可問那,天下無數衣冠墓。”

李弘又驚,又異,又恨,又惱。他倒豎雙眉陰沉地威協:“不愧是稀世文傑,出口就能成章。這碑文你敢這樣撰寫?”

王勃毫無畏懼:“殿下敢於這樣鐫刻石碑,王勃就敢如此落筆撰文!”

李弘怒形於色:“你膽敢違抗王命!”

王勃面不改色:“微臣不是遵旨擬撰了碑文麼?”

李弘氣不可遏,又衝下兩步石階。裴炎急忙攔到二人中間,面向王勃呵責:“你也太膽大妄為了!”

王勃毫不動容,抱拳在胸,冷冷淡淡地說:“是殿下膽子太大,竟要王勃不偽造事實撰碑文,王勃才敢妄為,傾吐真情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