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成四文,
買碗涼粉,
先生獨吞。
談不上是詩,免強只能算作順口溜,倒也合轍押韻,朗朗上口。
事有湊巧,剛剛寫罷,此處便來了四位赴京趕考的外鄉舉子,相約了到這天王廟裡參觀。參拜了威風八面的魔裡青、魔裡紅、魔裡海、魔裡壽四大天王之後,比照當時,天地揆隔,不免感慨良多,便有心在這影壁牆上落跡留念。筆墨自是不成問題,四個人遂以戲謔不恭之心飽蘸濃墨一人一句聯成了一首七言“題壁詩”:
天王神廟###身,
體穿鎧甲似龍鱗,
腦袋如同麥斗大
一泡大糞得十斤。
這首詩不歪不斜正好落在了方才四個孩子寫的順口溜的上頭。誰能料到,兩撥子人湊成的文字偏偏讓放學回家的塾師白先生看見了,心裡覺得奇怪,走到影壁前,數了數,整四行,有黑字,也有白字,每行十一言,他再也想不到是四個小學生因身材短小先寫在了下邊,後來又有四個大人放言補在了上方,行行字字豎著對成了四趟。那白先生一時竟亮開嗓門大聲誦讀起來:
天王神廟###身兄弟四人,
體穿鎧甲似龍鱗湊成四文,
腦袋如同麥斗大買碗涼粉,
一泡大糞得十斤先生獨吞。
圍攏在白先生四周的一群孩子個個禁不住笑得前仰後合。打這兒,這一首十一言“詩”便傳遍了左近街衢里巷。
想起童年的這一段往事,笑得朱紹文將一口酒噴了個乾淨,顏朝相一塊牛肉卡在喉嚨間半晌吐不出,二人不約而同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