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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荷花未全謝,

歡喜蟲兒第二十九章(6)

又到了中秋佳節,

家家戶戶把月餅切,

香燭紙馬兔兒爺。

慶中秋,美酒多歡樂,

整杯盤,猜拳行令共賞月……

“好福氣啊,彥濤。”沈春和抬起頭盯向半空中銀盤一般的月亮,感嘆道:“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戶仰頭看。我們兄弟只能看著,而你卻把她搬進了自己屋裡。”

阿彥濤知道他指的滿月,遂回道:“阿二我當不起這話,可她的的確確是個難得的好女人!心底如同這月光一般透澈清亮,性情彷彿這圓月一般磊落光明。娶了她,我這一輩子知足了!”

朱少文拍拍他的手背,藉著酒興說道:“兄弟,你的心我懂,你這麼做我贊同。人言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與滿月也是緣分呀!往後的日子一準錯不了!咱這哥兒幾個現而今都成了家了,從今天起心勁要往立業上多放放了,我琢磨著,藉著彥濤‘逗哏’的亦莊亦諧、謔而不虐的優勢,咱還得多纂弄幾個段子出來,有了規模,成了氣候,便沒有人再敢小瞧咱們。還有,我建議春和、醜子、朝相——”他忽然發現已好半天沒看見了自己的盟兄,於是問了一句:“顏大哥上哪兒去了?”

孫醜子說:“吃完午飯就走了,說是要回去睡覺。不知怎麼,一頭午總見他哈欠連天打不起精神。”

朱少文不及細加理會,又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大家找機會也都收個徒弟吧,能添個人幫襯不說,更重要的,是為了讓相聲這一門玩藝兒能師師徒徒、一代一代傳下去!”

孫醜子揉揉鼻子頭,嘿嘿一笑,“別耽誤人孩子了,跟我學徒,學什麼?學哭喪?這年頭想笑不容易,想哭誰都會。”

方說到哭,果真就聽到新房裡隔了窗戶隱隱傳出一陣嚶嚶之聲。那是滿月在低聲抽泣。

“喲,瞧這事兒鬧的,光顧閒聊,把彥濤的佳期都耽誤了。”朱少文意識到已該散去,忙傾了杯中酒,站起了身。忽地,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朝阿彥濤問道:“對了,今兒這大喜的日子,怎麼沒見著允歌呢?是來了我沒見著,還是根本沒露面?”

阿彥濤一拍腦門,“你不說我還忘了,允歌是下晌來的,一直呆在寶成大叔的屋裡,見來的人多,就沒露面,怕萬一撞上奕詳府裡的人惹麻煩……她臨走時還留下件東西讓我轉交給你呢。”邊說邊把一個封得嚴嚴實實的紙口袋遞給了他。

朱少文用手捏捏紙袋,把它夾在腋下,與春和、醜子相攜而去。

阿彥濤走進洞房,只見燭影搖紅焰,缽口嫋素香,暗自嗚咽的滿月坐在床頭,望月般的一張臉顯得格外蒼白,深一道淺一道的淚痕閃現著斑駁的光點。兩個雙胞胎小子蜷縮著酣睡在床的儘裡頭,像一對疲憊的小狗。

“瞧你,眼睛都哭紅了,像個兔兒爺似的。”阿彥濤掏出一塊絹帕遞了過去,隨後,並著肩坐在了她的身旁,“我知道,你在想牽著,是嗎?告訴我,是不是?”

“沒……沒有,我只是……”滿月慌忙掩飾道。

“我也想他啊……”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把他忘了。春上,他還站在我面前,生龍活虎的,可這一轉眼人就沒了……”

“對不住,我實在是忘不了他……二爺,你別怪我行嗎?”滿月再一次哭出了聲

“知道嗎,我看上的就是你這點,待人有情有義。”他脫下外衣,轉回身蓋在兩個孩子身上,“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為了兩個小的,我們也得好好活下去。牽著是我的患難兄弟,你我都應該永遠記著他。”

滿月強忍了悲聲,“二爺,你真的不嫌棄我嗎?你真的會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這兩個苦命的孩子嗎?”

阿彥濤點點頭,“相信我,滿月,我敬重你,也喜歡你,我要攢錢供他倆上學,求學問,長見識,存善良,明事理,長大做一個像牽著那樣的堂堂正正的男人!”

“二爺……”滿月激動萬分,不由自主地將頭靠在了阿彥濤的懷裡。

“別叫我二爺,聽見了嗎?以後再不許這麼叫。”

“那……管你叫什麼?”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男人了,叫我……叫我孩子他爸,行嗎?”阿彥濤緊緊摟住了她顫抖的身體。

“真好啊……”滿月喃喃自語道,“滿月的命真好……”

許久,她脫離了他的懷抱,羞紅了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