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起啊?”韓柏笑著問道。
“國民政府有什麼不好嗎?”
“你告訴告訴我國民政府有哪點好啊?”韓柏摟著于慧的纖腰柔聲說道,“先不說它在抗日的問題上是怎麼懦弱無能,你就說這國民政府的腐敗,這建國才幾年哪?大大小小的官兒無一不佔無一不貪,拿國家的財產花國家的公款就跟花自己家的票子似的......”
“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吧?我看......”
“你呀!就是在家呆得太久了,什麼也不知道。”韓柏笑道,“蔣委員長就不用說了,你就說這北平的官兒,老百姓誰不知道他們天天下館子養小老婆?就憑他們那點收入,夠幹什麼的?不貪不佔不吃不拿他們怎麼會這麼風光?你知不知道?他們每年揮霍的民脂民膏加在一起,夠三十個德械師的裝備,要是有了這些裝備,中國人何必還要受那小鬼子的冤枉氣呢?”
于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儘管是在僻靜的公園,她還是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你要死啊!怎麼什麼話都敢說?你不怕被藍衣聽見捉了去?”
“怕什麼?”韓柏輕蔑地一笑,“他們不是說言論自由嗎?我怕什麼?”
“言論自由也不能什麼話都說吧?政府現在需要安定,需要團結,需要穩定發展的大方向。一切言論和行動都要遵循這個大方向,你明白嗎?”
“哼!”韓柏冷笑一聲說道,“這是政府在欺騙自己麻醉自己。什麼大方向?不過是它用來麻痺百姓為自己塗脂抹粉的藉口罷了。古往今來哪個朝代不是撿些好聽的話去說?可是到後來,該滅亡的一個也沒有跑得掉。他們自己的毛病,我想蔣委員長比誰都清楚:反正國民政府不亡於他手,他就是中興的功臣。可是史筆如鐵啊!悠悠眾口他能奈何?蔣某人再怎麼自我感覺良好,他再怎麼代表這個代表那個,我敢說,後人一定會把他看成是個貪比和紳佞比秦檜的大奸臣大陰謀家。”
“你怎麼能這麼......這麼口無遮攔呢?你......你就不怕......”于慧慌了神兒。
“我怕什麼?”韓柏“哼”了一聲又道,“你就說他五年前那次下野吧!權利都交出去了,可是依舊官威十足,去遊個泳也得前呼後擁軍車開道。你說說,有這樣官兒,下面的官兒還不有樣學樣?一個大貪官大奸臣,你如何能指望他去反腐敗去復興中華呢?口頭上的文章,聽聽罷了,何必當真?”
“韓柏!你是不是有些偏激了?雖說國家有這些那些的問題,可是你也不能一概否決啊?我......我看你倒有些象......象......”
“象什麼?象共產黨?”韓柏笑了笑,“看來你對國民政府還抱著幻想。不過,有件事情我倒是想提醒你:一個政府,只要你看看它下面的官兒就會知道它上面的官兒是個什麼德性,這是永遠不變的真理。世上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萬事基業,這個腐敗政府的滅亡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是由誰來推他一把而已。”
“你討厭!我不和你說了!”于慧皺起蛾眉一把推開韓柏,挺起酥胸怒道,“照你這麼說,國民政府就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麼?”
“有的!”韓柏略加思索之後點頭說道,“我對蔣委員長的那句話倒是很欣賞。”
“哪句話?”
“不反腐敗亡國,反腐敗亡黨!”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18章
于慧大小姐的脾氣發作了,她完全不顧韓柏的感受,憤然轉身離去......韓柏緊緊追隨,從天壇追到了燈市口大街,好話說了一火車。可是盛怒之下的于慧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解釋,最後還狠狠甩了他一記耳光。掌聲嘹亮,行人側目,十幾位三十出頭至今光棍的漢子擼胳膊挽袖欲行英雄救美之事。然而,一位極其聰明的黃包車伕充分發揮了自己眼快腳快的優勢,搶先一步載上於大小姐揚長而去......
韓柏默默地望著于慧遠去的背影,腸子都悔青了......他恨不得甩手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世間的情話有千千萬,為什麼自己偏偏要選擇這幾句最沒用最傷感情的去說呢?如同霜打的茄子落秧的瓜,他從燈市大街神遊著返回了宿舍。痛痛快開喝了一斤烈性白酒之後,口吐著白沫,昏昏睡去......
韓柏在太虛幻境向著心上人賠禮道歉。此時的陳卅卻在祈禱時常酗酒的老天,能夠睜開惺忪的睡眼高抬貴手。
進入凌源地界,剛剛擺脫了關東軍糾纏的陳大當家,苦笑地望著端坐在馬背上的鳳凰,卻無計可施。
“青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