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屋頂上又掉下一隻大老鼠鑽進了麥稈堆。
楊東飛在外面聽到父親的叫聲,嚇了一跳,連忙命令兩個士兵一前一後地守住門口,自己握著槍貓著腰走進房子。
當楊東飛發現父親趴在地上兩眼緊緊地盯著牆角的麥稈堆時,便瞄準麥稈堆準備開槍。父親立即擺手對他說:“別開槍,麥稈容易起火,裡面有兩隻大老鼠,我們把它捉住,可以吃上一餐。”
楊東飛聽父親這麼一說,吁了一口氣說:“哦——我還以為你發現了什麼情況呢。”於是,他朝門外大聲喊道:“弟兄們,趕快進來,咯裡有開葷的好東西!”站在門外的兩個士兵馬上衝了進來。
父親用手指著麥稈堆,“裡面有兩隻大老鼠,你們兩個給我堵住門口,一個守左邊,一個守右邊,別讓老鼠逃走!”
一個士兵脫下鞋子準備拍打,另一個士兵取下頭盔準備罩,父親則端著鐵鍋擋在門口。楊東飛從地上撿了一坨土砸向麥稈堆,“倏”地一聲,兩隻老鼠竄了出來。楊東飛猛地揮起頭盔罩過去,卻沒罩住,他邊笑邊罵了起來:“他媽的,咯兩隻畜牲也在做那種事,是不是也在抵債?哈哈!弟兄們,給我打!”說著,他又抬起腳向大老鼠踩去,狡猾的大老鼠轉頭從他跨下溜過,想從門口逃跑。
楊雪雲在外面聽到楊東飛他們在屋子裡“哈哈”大笑,便押著女人走到門口一看,原來是人鼠大戰。守門計程車兵用鞋子對著大老鼠拍去,只聽到“嘰、嘰”兩聲,大老鼠被拍翻,卻又往上竄,逃到了父親跟前,父親旋即用鐵鍋罩住了它。還有一隻老鼠被另一個士兵追到了門口,嚇得楊雪雲和那女人一聲尖叫,兩人摔了個四腳朝天。老鼠從門口逃走了,兩個士兵跟著跑去追,當快要追上的時候,老鼠卻鑽進了一個土洞。
在屋子裡不知用什麼辦法將大老鼠拿出來的父親緊蹙眉頭。楊東飛撿來一把麥稈圍著鍋子笑著說:“不用擔心,我把火點燃後,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到時,裡面的老鼠八成變成了烤肉,看它還亂不亂搞……”他抬頭一看,發現楊雪雲和那女人站在門口,馬上打住了後面的話。
麥稈燒了一陣子,父親掀起鐵鍋時,大老鼠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楊東飛提著老鼠的尾巴高興地說:“喲,有一斤多呢,夠弟兄們開一頓葷了。”他走出門外,叫楊雪雲和那女人負責弄乾淨,然後他和父親一起去配合兩個士兵捕捉那隻鑽進了土洞的老鼠。
父親叫一個士兵到稻草屋裡拿來麥稈放在洞口燒火,然後用頭盔朝洞內扇風。一會兒,洞口的另一端冒出了黑煙,父親叫兩個士兵走過去守著。幾分鐘後,老鼠從另一端爬了出來,跑得很慢,顯然已被煙火燻得快要窒息了。一個士兵用鞋子對著老鼠用力一拍,把老鼠屎都拍了出來。
楊雪雲拿著父親的頭盔打水去了,那女人正在剝老鼠皮。楊東飛悠閒自在地在土磚房前走來走去,然後走到那女人跟前說起笑話來:“兩隻老鼠,哪隻是公的,哪隻是母的?”
女人羞澀地回答:“大的是公的,小的是母的。”
楊東飛又問:“母老鼠是不是也在抵債?”
女人的臉紅了,楊東飛還想繼續往下說,父親走過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原來楊雪雲端著水走過來了。
“長官,你們要去哪裡?”女人有些拘謹地問楊東飛。
“要去打日本鬼子。”楊東飛回答。
“前兩天有一百多個日本鬼子跑到我們隔壁村裡來收穀子,大家都把穀子藏在山上了,人也躲到了山上,結果日本鬼子一粒糧食也冇找到,便放火燒了好幾棟屋子。”女人一邊清洗老鼠肉一邊說。
“日本鬼子後來去了哪裡?”楊東飛問。
“聽說去了縣城。”女人小聲地回答。
“剛才那個老頭是你們村裡的什麼人?”楊東飛又問。
“是地主,他家的糧食都藏到山上了。”女人回答。
“哦,這麼說他去弄幾擔糧食來不成問題啦?”楊東飛笑呵呵地問。
女人滿有把握地點點頭。老鼠肉弄乾淨後,女人走進毛草屋把鼠肉切成肉片放進鍋裡,抓一把鹽,再放一撮辣椒粉,翻來覆去地炒著,刺鼻的香味燻得女人接二連三地打噴嚏。楊東飛連忙走過來笑著說:“等下鍋裡的口水多了,老鼠肉沾上了女人味,弟兄們吃了都冇得心思去打鬼子了。”女人被他說得羞紅了臉。楊東飛順手從鹽缽裡抓了一把鹽問女人:“放鹽了嗎?”
女人邊炒邊回答:“放,啊嚏!”楊東飛朝鍋裡撒了一把鹽。女人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說:“放,啊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