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孫寶琦準備了每個重20兩、印度產的“大土”三個,乘車到華格臬路216號的杜公館拜訪。 杜月笙看到這位“孫總理”親自來訪,不免一怔。他和他素不相識,此次來訪,意在何為?杜月笙不敢怠慢,馬上命人把孫寶琦熱情地迎進客廳。 孫寶琦寒暄一番坐下後,彷彿不在意地請教:“照目下的行市,不知印度大土每隻值多少錢?” 杜月笙說:“目前禁菸甚嚴,大土久已絕跡,沒有行情了。” “哪裡話,我這就有3只。” 孫寶琦說著,吩咐跟班立即到汽車裡取來,放在桌上,笑著又說:“以前聽說是200兩銀子一隻,現在算它漲了幾倍,也不過千把元一隻吧。” 杜月笙連忙說,“這麼好的東西,大概絕不止千元一隻,怕要2000塊錢吧。” 孫寶琦有些得意,說:“聽說杜先生有時喜歡‘香’兩口,古人云:‘寶劍獻於烈士,紅粉贈之佳人’,這就獻給足下吧。” “不敢當,不敢當。”杜月笙連忙說,“讓我照價買下來,送給時疫醫院,救濟病人,為慕老造福罷。” 孫寶琦忙說:“那麼,就算捐給善會吧!”他連忙取出捐款簿,攤開放在桌上。 杜月笙吩咐秘書:“寫一萬元,開張支票給慕老。” 接過支票後,孫寶琦萬分感激,興沖沖地告辭。 誰知上了汽車後,司機卻對他說:“孫總理,這3只大土,杜先生已經送回,放在車後座上了。” 1924年春,去找杜先生的人除了達官貴人、社會名流外,還有一些普通老百姓。 租界馬路對面的一個弄堂裡,住著一家王姓居民,家中不幸被竊,兩箱子衣服全被偷走了,其中有幾件是祖傳的“傳家之寶”。 王姓居民情急之中,也“去找杜先生”。 杜先生的名聲,王姓居民當然知道,但是他會不會幫忙姓王的,王姓居民卻覺得實在難說。 當他轉彎抹角找到杜月笙時,杜月笙卻微笑著說:“讓我想想辦法吧。” 第二天清早,姓王的起來準備去買菜,開門一看,一卷紙壓在一塊石頭下。拿起一看,是一沓當票和幾十塊錢。 他不明究裡,顧不上去買菜,拿著當票跑到當鋪,結果,他那些被盜走的衣服和傳家寶全在那裡,他用這錢一贖,就把衣服和傳家寶全贖了回來。 這時,法租界中,職工大多數是中國人,但他們的工資卻少得可憐。在水電公司的法國籍員工,月薪起碼有200多塊光洋,而華工卻平均只有12塊。公司雖每次都答應了工人提出的改善待遇的要求,但都從沒有兌現過。 1924年3月中旬,水電公司工人實行總罷工,要求履行增加工資的諾言。法方不但不理會,反在第二天關閉廠門,拒絕工人上工。 法商水電工會於是決定實行罷工,並正式提出以每人每月增加工資8元,廢除罰款制度作為復工條件,法商方面拒不接受。 淞滬護軍使何豐林幾次邀請勞資雙方進行調解,法方拒不參加,並且態度異常蠻橫。幾天過後,法商方面宣佈,所有罷工的工人一律開除,另外招僱了一批白俄工人和新工人接替工作,雙方矛盾加劇。 為了使罷工取得勝利,工會里的杜月笙徒弟說:“我們去找杜先生吧,他一定會使我們取得勝利的。” 杜月笙果然爽快,接到工人們的求援信後,立刻吩咐管家:“墨林,把這兩萬元錢送到法商工會去,讓他們支援住。就說我杜月笙說的,不加工資,絕不復工。” 萬墨林剛走,法國資本家的代理人、法商水電公司買辦沈叔眉跟著來到,他說:“杜先生,這工潮越鬧越大,請你無論如何得設法制止。” 杜月笙忙說:“沈先生放心,這事我不會不問的。你回去對甘格霖總領事和費沃禮總監說,就說我杜月笙說的,工人工人,就是做工的,不做工,絕對不行。”  '返回目錄'   。。
“有事,找杜先生去!”(2)
罷工最初只限於機務部門,自從法國人指使越南巡捕在華成路開槍打死一名去參加開會的工人後,車務部門的工人也參加了罷工,弄得法租界內電燈不亮,電車停開,自來水供不上,預定在7月14日舉行法國國慶狂歡也不得不宣佈改期。 7月21日,法國巡捕又槍殺在水電工會俱樂部開會的工人,當場死傷20餘人。這一慘案激起全市工人的憤怒,其他工會也紛紛行動,支援罷工。罷工浪潮開始席捲上海灘。 情形越來越嚴重。法國總領事甘格霖和巡捕總監費沃禮,請杜月笙出面設法不讓工潮繼續下去,可是,他們對工人提出的要求卻不肯接受。為了使法國人鬆口,杜月笙叫來門徒陸京士等人說:“你們去組織個‘罷工後援會’,處理有關事宜,既要讓法國人給工人長工資,又要迅速讓工人上工。” 然而,法國人態度十分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