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昨夜飲宴的痕跡已消失不見,整個院中又恢復了原本的清靜整潔。
軒主備好早餐。幾碟醬菜,蒸熟的雜糧和時鮮水果,不見葷腥,一位俏生生的美婢侍候在側。
沒有繁複的花樣,卻讓人感覺十分舒適。
沏上一杯清茶,軒主李雪衣款款而入。衣飾淡雅樸素,正如其字。
“我的朋友都去哪了?”
揮手示意侍婢退下,李雪衣道,“梁先生已離開,臨走留下一張便條,託我交予先生。”
守序接過一看,只有五個字,“福山,泗礁山。”
李雪衣微抬臻首,“冷先生就在外間,要不要我喚他進來?”
守序恩了一聲。
李雪衣邁步欲走,卻又回頭,語帶埋怨地道:“貴僕於亭中拄刀端坐一夜,我妹妹只好相陪,也是一宿未睡。”
出勇?守序微嘆,“雪衣軒主,那不是僕人,是我計程車兵。”
僕人與士兵,李雪衣有些懵懂,這有區別嗎?自古當兵都是賤役。李雪衣不知客人來歷,她把疑惑藏在心底。
冷應進來時,腳步略搖晃。
守序放下茶杯,有點想笑,“公定昨晚的戰況很激烈嗎。”
冷應赧然一笑,拱手道:“國主,和梁家的生意談定了。一共300擔生絲,每擔140兩白銀,共42000兩。”
在東亞海面,這手筆很大了。
“安平、熱蘭遮和長崎的生絲現在賣到多少錢了?”
“鄭家在安平的收購價也是140兩,熱蘭遮是160兩,長崎則是260兩至270兩之間。”
同樣的價格,梁家把生絲賣給守序,節約了很大一筆運費,也免除了海上的風險。
日本航線利潤很高,由於中國戰爭的影響,出口貨物急劇減少,導致鄭家與荷蘭人的競爭愈發激烈。荷蘭人幾次派出戰船攔截臺灣海峽的鄭藩船隊,鄭藩則透過他們在日本的關係警告荷蘭人。兩家頻繁摩擦走火,導致中國其他商人現在要去日本風險很大。江浙商人在這種情況下,一般只能接受鄭藩的收購價。他們沒有條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