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隻傻乎乎的小蜘蛛。
小蜘蛛雕塑一般僵了一會兒。伸出一條細細的腿,試探著踩踩四周……
纖足滑過光潔地櫃面,它忙不迭把吐出來的絲又吞進了肚子裡,飛快地倒爬上了天花板,鑽進木板縫隙裡不見。
留下查理一個人,對著光潔如新的床頭櫃不解。
是那個老人用來清理勺子的那個魔法?
查理遲疑著,換了個目標,對床鋪又甩甩手。
沒反應。
他回憶了一下之前的魔法波動,加大力度,再甩甩手。
還是沒反應。
大概第六次嘗試的時候,好像被一陣狂風吹過,床單皺向裡側,疊得整整齊齊的毯子翻了開來。然而與此同時,它們也變得清潔極了。
查理俯下身去聞了聞。沒有剛剛洗曬過的織物那種特有的,肥皂和陽光地清香。但也沒有了灰塵和陰森森的味道。
尤里呼啦啦衝出盥洗室,一**坐在桌子旁,一邊還抓著毛巾在擦頭:“查理,人呢?快來吃飯啦!”
“哎,來了。”查理忙應了聲,打量打量床上,拉平床單,滿意地點點頭。又快解決地板、窗臺,手裡那疊襯衣小褲隨手往床上一扔,轉身出去。
兩個年輕人愉快地享用他們的午餐。
一層樓板之隔,大廳窗邊的位子上,老人看了一眼天花板,放下勺子,端起葡萄酒。
“看一遍就學會了麼……”他自言自語地端起酒杯,“清潔術,想當年,我還在做學徒的時候……”
老人不知回憶起了什麼,微笑著抬起頭望向窗外。
時值正午,本該是最熱的時候。然而或許由於森林茂密,整個鎮子籠罩在一片涼爽之中,涼爽得幾乎有些陰冷。
旅館這邊的窗正對著上坡的半個鎮子,老人這一抬頭,正好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衛兵。
衛兵身上地盔甲只有簡單的藍白兩色,在樹蔭灑落的細碎陽光裡,份外閃耀奪目。以至於幾乎沒人注意到,他們胸甲心口繪的圖形,是一枚伯爵家徽,而不是暴風城徽記。
除了老人。
那行衛兵很快走上小坡,被路邊的房子擋住了身形。午餐帶來的愉悅漸漸褪去,老人就那樣望著山坡出神,後面的話漸漸低微,被呷入的一小口葡萄酒一衝,大概吞回了喉嚨裡,怎麼也聽不清了。
………【27 無題】………
在幾頓亂七八糟、胡亂對付的三餐之後,和尤里一起享用豐盛的午餐實在太危險了這傢伙對食物永遠充滿熱愛,在他身邊,總是會被感染……
結果呢?
就是很容易像現在這樣,一不小心,把自己給撐著了。
查理一手揉著肚子,暗暗腹誹,假裝悲哀地告訴自己:這種情況以後還會繼續生。
然後他忍不住眉眼一彎、唇角一翹。
當然不是因為尤里……而是因為,不管怎麼樣,現在他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在一個三番五次睡下爬起來的混亂之夜後!
飽飽的肚子令人思維遲鈍。沒關係,等到睡醒了,再來想想怎麼報復罪魁禍的問題。
總之,一切都是尤里的錯!
查理另一手描摹著尤里的臉龐,描過眉眼時,得出了結論。
他偷笑著眯起眼,快活地打量面前的獵物不會逃跑、萬無一失的獵物心滿意足。
哈欠!
“午安。尤里。”
“午安。查查。”
尤里俯過去親親查理。愉快地瞅著查理打完鬼主意。用一個小小地哈欠結尾。懶洋洋闔上了眼。
哈啊欠!
他翻身。挨著查理找到了一個舒適地姿勢。打了個大大地哈欠。也合上了眼開始午睡。
查理地確更順口。但查查只屬於他。
可惜,眼下只能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喚。
至於查理的鬼主意……
尤里喜歡。
統統都喜歡。
所以不要說出來,免得把它們嚇跑了。圓圓點點的碎影隨之閃爍。不知不覺,樹蔭慢慢移動,日頭半斜向了西方。
一天裡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夜色鎮的街道上。出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儘管如此,卻一直沒達到熱鬧的地步。
事實上,本地好幾家店鋪的老闆,望望外面地人流,偶爾還是會低頭懷念以前的熱鬧、為生意不可避免的下滑而嘆息。
只有缺乏閱歷或者初來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