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瀠雪詫異的看他,尤其是他臉上特有的神情,那種神情他見到過,少年時期的網球場上,每當他勝券在握的那一瞬,臉上都會露出這種神情。
“我沒簽字。”
柳生沒有吊胃口的拖時間,而是很乾脆的回答,是的,他沒簽字。
東大的法學系可不是白呆的,法律之中有的是空子可鑽,離婚協議書不會單方面生效,而且瀠雪對於法律並不太瞭解,單純的認為離婚協議書籤字生效就可以了,卻不知還有開庭宣判這一說,於是柳生比呂士可以說從頭到尾都在打馬虎眼。
然後,那個傻傻的小女人,在沒弄清所謂‘離婚程式’之前,就以下堂妻的身份捲鋪蓋落跑。
就好比眼前的情況,瀠雪呆愣在原地三分鐘,整整三分鐘,瞪得溜圓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停留在柳生臉上,下一秒,扭頭就跑。
又是落荒而逃……
柳生愣在原地看著她跑遠的身影,忽然有種揪心的感覺,那個從小跟在他身後柳生哥哥長柳生哥哥短的小女孩,那個堅持自己的路義無反顧的小女人,其實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勇敢。
原來,她也會像鴕鳥一樣龜縮在自己的殼子裡,拼命的告訴自己,什麼事都沒發生,實際上外面的世界早就翻天覆地……
不遠處的飯店門口,木野淺靜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牆邊看著不遠處的一幕,心情平淡而憂傷。
柳生比呂士,從來都不會在人前露出那種神情的……從來都不會……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無論荏苒年華……那兩個人,終究是命中註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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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醫學討論會在三天後正式召開,為期一週,對柳生來說異常順利。
當然,日本的醫學界除了柳生到場,還有不少熟人,比如說忍足家的忍足侑士,當然,他不是很重要,雖然敘舊少不了。
所以,這段時間柳生很忙,就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所以對於某個變身鴕鳥的瀠雪小姐,他暫時顧不上了,而瀠雪也千方百計的躲避與他見面的機會。
然後就在一個很忙,一個可以躲避的情況下,倆人不停的錯開,沒有再碰面的機會。
瀠雪的確是在躲著他,明明在她的認知裡早就離婚接近五年了,卻忽然被告知自己仍舊是已婚身份……
於是,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充當鴕鳥,還是最不負責任的那種。原本是計劃捲鋪蓋再次跑路的,但是卻沒想到接到東野學長近期會來諾曼底的訊息。
挑這種時間離開的話,太不禮貌了。
所以,一向自認為自己很勇敢的瀠雪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了。
東野沫合來的那天,剛好世界醫學討論會接近尾聲,來自一百多個國家的首席醫學專家們齊聚一堂。
瀠雪頭皮發麻的跟他坐在飯店偏廳最偏遠的地區,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正廳黑壓壓的人群,各種各樣的面板和語言,絲毫沒有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而其中那個瘦高英俊的人影最為搶眼。
紳士的風度和高超的醫術贏得了很多國家醫學專家的認可。
柳生比呂士,那將是世界醫學界的一顆新星。
“瀠雪,怎麼又走神了。”
東野沫合輕輕的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面上,眉頭輕皺然後順著瀠雪的視線望去,剛好跟柳生對視了一眼,紳士優雅的抬手,輕推著鼻樑上的鏡框,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
“沒想到在這裡碰到柳生君。”東野沫合神情有些僵硬,對於眼前的瀠雪,他其實早有愛慕之心,只不礙於過名花早有主,所以才讓他不得不悄悄的將愛慕的感情藏起來,直到五年前得知這兩人離婚的訊息,不能說很興奮,而是終於感覺自己還有機會。
三年前提出來諾曼底合作的事,他也沒想到瀠雪會回答的那麼痛快,竊喜,真的是竊喜,這個學妹,從求學時期就有一顆堅韌而柔軟的心。
“呃,沒什麼!”瀠雪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端起桌邊的咖啡灌進嘴中,卻在下一秒被人奪走了咖啡杯。
“都說過了,你不能喝咖啡。”柳生的聲音毋庸置疑,什麼紳士風度之類的統統拋到九霄雲外。
“我也說了,不用你管!”瀠雪皺起眉頭,她不喜歡在這種場合被人指指點點。
“跟我走!”沒有紳士風度的紳士簡直就是咬牙切齒的拉起瀠雪的手臂,那架勢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