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不住,抓著電話,蹲在馬路邊嗚嗚地哭起來。
看電話亭的老大爺見慣了這樣的事,等李愛黨平靜一些才遞給她一小卷紙巾:“好好擦擦,別讓你家裡人看出什麼來。”
李愛國是中午回江遼的。他到了醫院沒去看李爺爺,而是先去了院長辦公室。江遼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是去年才升上來的,原來是分管政府事務的副院長,李愛國和他打過交道,很有些交情。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之後,李愛國一個人跑到醫院門口的拐角邊抽菸。一根接著一根,直到嘴唇都麻了才冷靜下來。剛才院長直接叫了腫瘤科和消化內科的主任到辦公室做了個會診。結論和李愛黨說的一樣。病情很明顯,就算轉到省醫院或者直接到北京去都沒有辦法。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怎麼能讓老爺子以後少遭點兒罪。癌症後期,不是一般的痛法。
“慧慧,你上醫院吶?”陳舒喬叫住李慧。
“嗯,你回家不?”雙休日實施之後,週六取消了晚自習,五點半就放學了。自從李爺爺住院開始,李慧幾乎每天都去看他。一院離三中不遠,不用倒車就三站地。她一般趁午休去,週末就晚上去。不做什麼,打著去吃水果的名義陪著李爺爺說會兒話。
“不回。”陳舒喬問,“那你呢?不回來了?”
“得回來。我卷子還沒寫完呢。”
“哦,那行,回來咱一塊兒做。”
李慧答應一聲,和陳舒喬在樓門口分手。
十一月,從農曆講剛進冬天而已,卻已經冷的讓人縮手縮腳了。李慧在公交站點站了一會兒,沒有車的影子,跺跺腳決定走著去。三站地而已,二十分鐘也就到了。
灰沉的天色讓天黑得更早了,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馬路上各種車川流不息。
原來重新開始,有些事情也是註定躲不過的。李慧心裡有點兒涼。上輩子爺爺也是在她高中的時候走的,但那次他纏綿病榻整整兩年,並不像現在似的,那麼突然。這一次,爺爺身體一直很好,春天體檢單她也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