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牙進屋後每人喝的那幾口涼水,不知道那時的水缸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裡面也裝了這些東西。越想越是噁心,我和大牙都覺得肚子裡不舒服,胃裡一陣翻騰,嗓眼一鬆,“哇”地一聲,一起吐了。
地上吐了兩大堆東西,裡面白花花的,隱約感覺裡面還有東西在蠕動,看到這裡,又是止不住的一陣狂吐,止也止不住了。吐了好大一陣子,直到吐得直反酸水了,實在是吐不出來什麼了,我和大牙才直起腰來,也不敢看那缸裡的東西了,甚至就連自己吐出的東西都不敢看了,生怕吐出來的東西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害怕的要命。
好半天后才都緩了過來,大牙指著水缸問我:“來亮,這是啥玩意兒,咋整的這麼噁心。”
我用袖子擦了擦發苦的嘴,苦笑了一笑:“大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玩應兒太邪門,不像是偶然形成的。還記得墳圈子那懟玄老道墓坑下的兩個罈子不,我咋感覺和那倆玩應兒差不多呢?”
大牙一聽我這麼說,也想起了當初那老道墓穴中小石棺裡的泡肉罈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又強自忍住噁心,看了一眼缸裡的東西,盯著我:“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也像那老道折騰的泡肉罈子一樣,裡面也有那蛆蟲?”
我只是突然想起這缸裡泡骨的情形與石棺中發現的罈子相似,但還沒有想到罈子裡蛆蟲的這碼事,大牙這一說,讓我頭髮根都立了起來,害怕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太噁心了,想想肚子裡可能有那種蛆蟲,蛆蟲長成後,食盡內臟,破體而出的景象,實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大牙本來也就是隨口問問,沒有想太多。但是看我臉上陰晴不定,默不作聲,也猛然醒悟到更深層的可能,頓時臉色發白,眼睛瞪的大大的,感覺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自言自語的說:“不會吧?媽了個巴子的,不會這麼巧吧,他程爺可消化不了這種高蛋白啊?”
我懶得聽他胡咧咧,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於是轉頭對大牙說:“大牙,記得不,小時候,我爺開棺拾金時,小寶擦骨時突然鑽出的蟲子嗎?”
大牙聽我問完就介面回答道:“咋不記得,當時以為是甲蟲,現在看來,一定是那種屍蟲了。”
我點了點頭,說:“當時開棺的時候,我們都在不遠,都看到過墓裡那老道的真身,當時面板還沒有腐爛,像剛死不久時的樣子,一轉眼就變黑化灰,只剩下骨頭架子了。後來,小寶擦骨時,突然冒出的那黑色的甲蟲,其實就是屍蟲。
我爺後來對我說過,這個墓的風水是不可能生出這種屍蟲的,而出現屍蟲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人還沒死時,體內就人為的放養了一隻屍蟲,最後屍蟲食盡內臟後就會從頭骨中打洞鑽出。而我們前幾天去墳圈子挖墳之所以碰到那麼多的屍蟲應該是小寶踩陷地洞破了風水之後才生出來的。”
大牙聽我說的過程中,嘴也張越來得越大,最後都能塞下一個饅頭了,呆愣了好半天,才晃了晃腦袋,用手揉了揉腮幫子,直勾勾的盯著我:“來亮,你是說墓裡的那老道是活前肚子裡就放了屍蟲,然後下葬後,慢慢被這蟲子吃光了身體裡面的零件,就剩下一個皮囊了?那老道是活埋啊?你不會是說咱哥倆肚子裡也可能有這玩意兒吧?你可別嚇我啊,小時候,我肚子裡有蛔蟲都不敢吃藥,現在整這麼一個玩應兒在裡面,還讓不讓我活了?”
大牙說完後,不斷的用手揉揉肚子,摸來摸去,動作十分滑稽。
我照著他那屁股就踢了一腳,衝他說:“別在那噁心人。老道是活埋還是死了埋的沒法確定,不過肯定的是他身體裡確實有這種屍蟲的卵。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我們肚子裡有沒有這東西,只有回到我們最初進來的那屋子裡,看看缸裡的東西才知道。或許是水,壓根就沒有事呢。”
大牙聽我這麼一說,又變得樂觀起來,嘿嘿一笑:“就是就是,毛主席他老人家一直教導我們實事求是,也不能在這兒自己給自己嚇死。就算有也沒啥,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開膛破肚也得翻出來。我們找找吧,看是不是有啥機關暗道啥的,從這裡逃出去才是首要問題。”
我本來想告訴大牙,這種東西的卵不是寄生於胃或腸道里,而是隨血液不停的流轉,但還是沒有說出來,說出來也無濟於事,只會讓他更加擔心。
第一卷 十三副神鎧 第三十六章 轉缸
冷靜之後把事情從頭到尾的仔細想了想,我對大牙說出了我的看法:一是可以肯定我們現在不是在最初進來的那間屋子裡;二是我相信我們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屋子。因為我們從暈迷到現在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