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眼,也發現了比利,舉起爪子重新衝了過來。
開槍了——巨大的動能把比利往後震退了好幾步。子彈打在了怪物的胸骨上,與心臟的位置僅差分毫。黑血從彈孔裡噴湧而出,流淌在怪物慘白的面板上,甚是駭人。怪物的怒號絕對可以蓋得過火箭炮發射的聲音——它踉蹌了一下,但並沒有倒下去。天啊,一發麥林槍的子彈連大象都可以打死了……
“快跑!”瑞貝卡拽著比利的衣袖向後跑,但他甩開了,又重新瞄準了怪物——既然它能流血,那肯定有血流盡的一刻,也就肯定有死去的一刻。雖然比不上榴彈槍的威力,但手上的這把點五零口徑的麥林槍對付它應該不是問題。
怪物努力地平衡身體,兇狠的眼睛始終盯著比利。胸口淌出的血已經流到了胯下。它的整排牙齒都暴露在外,因此看起來就像它一直在狂笑,似乎急著要和你分享什麼笑話。
這傢伙的笑話也只能是怎麼樣把人大卸八塊或怎麼把自己殺死吧,比利心裡暗想。他再次瞄準了心臟,扣下了扳機——又是一彈,大片的鮮血伴隨蔫怪物的尖叫聲繼續湧出來。
——上帝,保佑我這次打中要害吧!
——但怪物還是沒有倒下!該死!還不倒下!比利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打中了哪裡,它現在已經渾身是血,但心臟還在持續地跳動。
“快走!”
瑞貝卡衝上來,把比利往旁邊一推。眼見這隻怪物又在下蹲,她迅速拔出了霰彈槍——怪物蹲下去了,心臟被遮在了下面——太低了,現在根本瞄準不——來不及了,只能開槍。
“砰!”霰彈槍子彈打向了怪物。
隨著一聲痛苦的狂吼,怪物終於倒下了,一雙爪子深深地插進地板裡,刺耳的劃聲聽得人心口發痛。
原來瑞貝卡打中了它的一隻膝蓋!比利直怪自己蠢,居然沒有想到這一招。怪物雖然沒有死,但眼下它是無法再挪動半步的了。它還在不甘心地一點點向前夠,無疑是還想繼續攻擊。最後,它也只摸到了池子的邊緣。
“真的要開槍嗎?”比利舉著麥林槍喃喃地說。雖然這個怪物是如此恐怖,但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再向它射擊,讓它過於痛苦地死去。畢竟,它也是安布雷拉的受害者,它也不想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一切都不是它情願的。他扭頭看看瑞貝卡,她也是一臉的不忍。但最後,瑞貝卡還是堅決地說:“開槍吧。”
兩槍。怪物無聲地沉進了池子,永遠消失了。
第十五章
伴著清晨的曙光,他們走過了大壩。深藍色的夜幕已經漸漸散去,最明亮的星星就快不見了。密佈的雲朵也已經散開,明天應該是個晴天。瑞貝卡和比利並肩走著,都有些發抖。在太陽還沒出來之前,這黎明的涼意是夠受的。雖然累得筋疲力盡,但一想到所有可怕的事已經完全結束,瑞貝卡還是強打起精神,繼續趕路。
大壩的前方是個小小的梯子,通往另外一扇門。比利先爬了進去——是一個輪機室。牆上是一圈的金屬欄杆和重型管道,全都鏽跡斑斑。房間裡有兩道門,北面的門通向一個貯藏室,西邊門外的走廊又連著另外一間房。
“繼續前進嗎?”比利問。瑞貝卡點點頭。就算前面是死衚衕她也寧願一直往前——實在是不願意再重回走過的路了。一路上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和毀滅,如果要被迫重新面對那一切,瑞貝卡是無論如何承受不住了。
這扇門有銀色的鑲邊——是用金屬固定的。旁邊安著一架讀卡器。但門下方卻有人放置著一塊楔形木頭,讓門無法關緊。
怎麼這塊木頭在發光?瑞貝卡蹲下,碰了碰它——原來木頭是溼的,瑞貝卡的手指上也沾上了一串黏液。
有那麼一秒鐘,瑞貝卡腦海裡閃現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些木頭被水蛭碰過。但她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實在不願意再想起那些噁心的傢伙,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像是天方夜譚。她趕緊把手擦乾淨,起身去追比利,他已經快走到房間的那一邊了。
那扇門沒有關,比利直接推開了——前面又連著一個房間。他們都無奈地嘆氣這一個房間連一個房間的,到底什麼時候才到頭?
這個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海水的潮味,但燈光太暗,看不見裡面到底什麼樣子。還沒走進去兩步,後面就傳來“滴答”的一聲,門鎖上了。
“是自動鎖嗎?”瑞貝卡皺起了眉頭。
比利走回門口,使勁地弄開把手:“這個是在之前就鎖上的,根本不像是在我們進來之後才上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