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了麥林槍,瑞貝卡繼續帶著霰彈槍。接著,他們在其中一個鋪位下方以外地發現了一罐密封的清水。大約有一加侖,應該是乾淨的淡水——兩人馬上開啟來一飲而盡,痛快極了:一晚沒有喝過一口水,他們都口乾舌燥。比利雖然在水裡遊了很長時間,不過……那都是汙水。
乾燥的身體得到了潤澤,手裡的武器也重新裝滿了子彈,比利終於覺得恢復了精神。他們從臥室南邊的出口走出去,穿過一間又一間的處理室——這些處理室都出奇地雷同,金屬製的地板和牆壁都結著鏽塊,地上裝著一道道管子,還有整牆的電閘和錶盤。有一些裝置看上去還在執行,因為有一陣機械執行的聲音傳來——鬼才知道這些裝置是幹什麼的。雖然一路上都有洪災一樣轟隆轟隆的水聲,但比利心裡卻非常塌實,一點兒也不怕。最後,他們來到了一間巨大的泵房——外面就能看到黎明瞭,前方則是一條通向大壩的走道。
原來,包圍著這個處理廠的是個巨大的水庫,瀑布般的水流從另一邊傾瀉而下,聲音震耳欲聾,大得讓他們聽不見彼此交談的聲音。比利和瑞貝卡又返回剛才的泵房,臉上都是難抑的興奮之情終於找到出口了!終於知道怎麼出去了!雖然這條大壩走道的另一邊又是一問房子,但起碼現在可以看到如此開闊的戶外空間,可以看到稀疏的星星,就快消失的月亮,還有熹微的晨光——這著實給了他們莫大的鼓勵。安布雷拉的陰謀,各色各樣的怪物……這一切馬上就結束了,新的一天就要到來了。
“我的隊友一定就是沿著這條路去那邊的別墅了,所以這一路我們都沒遇到什麼障礙!”瑞貝卡大聲叫著,想壓過水流的聲音。一想到很快就能和隊友會合就非常高興:“剛才隊長告訴我他們向東去了,現在我們終於也出來了。”
“但你和恩裡克走的並不是一條路啊,你剛才不是告訴我他是坐著電梯上去的嗎,”
“說的也是。”瑞貝卡吐吐舌頭,她也確實太累了,不可能每件事都記得非常清楚。
“這沒什麼,不過你說的沒錯,我們終於出來了。”
比利碰了碰腰間的麥林槍,左手上的那隻手銬打在槍桿上的聲音讓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逃犯的身分以及在昨晚的吉普車禍之前的人生——怎麼似乎過了很久一樣呢?怎麼自己和以前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那以前的生活都不像是自己的人生……但現在自己該回去了,回到現實的生活中,做那個從前的比利。
把思緒從以後的生活中拉出來,比利拍拍那把麥林槍:“這可是個好傢伙,基本上就是個萬能鑰匙,能開啟最牢固的鎖,還是個萬能殺手,任何的怪物都不在話下——還是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瑞貝卡笑盈盈地望著比利,剛想開口——停住了。走道上忽然濺起了一陣陣的水花——他們不約而同地向那個方向望去:從那邊的池子裡爬出了一個巨人!比利剛看上一眼,就知道那是瑞貝卡剛才提到的那隻電梯旁的怪物。身形龐大,面板慘白,全身蓋著血管和神經,那雙隨即出現的鋼爪更是長得嚇人,刮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尖聲。
比利一手將瑞貝卡擋在身後,一手取下麥林槍,慢慢地後退。瑞貝卡毫無懼色,端著散彈槍,不顧比利的刻意保護。比利也馬上意識到現在逞英雄氣概並不理智這怪物看上去太強大了,它劇烈的咆哮聲裡透出的不僅僅是深深的殺意,還有著毀滅和撕碎一切的惡念,讓人渾身發毛——單打獨鬥無疑是自取滅亡。
“它一旦動起來,身體的靈活性就會降低。”瑞貝卡小聲地快速說道,比利得努力側著耳朵才能聽到她的話,“只要我們能把它從門口引開,在它回頭前馬上跑掉,就能甩掉它了。”
比利瞄準了它的血肉模糊的臉:“我們不如一舉把它幹掉吧。”隨著怪物的逼近,他們也一點一點地後退。
“不行!你只會越來越激怒它的。剛才我已經向它開了兩槍,根本毫無用處。”瑞貝卡有些慌了,趕緊阻止比利。
怪物微微地向下蹲了一點,雙腿彎曲,在為接下來的一躍作準備。
“就是現在,跑!!”
這下比利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們立刻向著走道奔去。身後則傳來兩三聲怪物爪子打到墒上的清脆響聲。它的這一爪抓得不輕,整堵厚厚的牆壁都被震得微微顫動。在這隻怪物面前,鐵牆竟和木頭一般脆弱。
比利回過身,舉起槍對準了暫時停下的怪物,它也緩緩迴轉了頭。
“你繼續走!”比利對著瑞貝卡大吼,瞄準了怪物胸口那顆畸形的瘤子——那一定是它的心臟。怪物張開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