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之意而去,後不知所終。先秦典籍對此也只有零星的記述,即使像《莊子》所說的老子之死,也多半被人看做是寓言而已。東漢中,道教將其神化,奉為祖師。
莊子也是“行而無跡,事而無傳”,據說做過宋國蒙地的漆園吏,楚威王重金邀請他出為相而被拒,自認為卿相也不過是郊祭之牛,寧願遊戲於汙瀆之中自得其樂,也不想被國事牽累,斷了做官的念頭。
與儒家想以仁政參與治國的積極理念不同,老莊顯得消極無為,而且還以柔順保身之道著稱於世。孔子施教的目的不僅是個人修身立德,還要兼善天下。老子年長於孔子,身處晚周“無道”之時,諸侯列國侵奪虐殺,君主卿相掠民傷財,王族世臣篡權弒君,苛政法令多如牛毛,深感社會###的原因不在於政府制度的好壞,而是制度本身也不足為治。所以,老子倡導“無為”的治國理想,暗貶暴君苛政,認為社會制度中凡是不利於個人的東西都應當裁抑或者減少,否則就會捉刀自傷,危及政權。
處世與治國
老子的治國之術源自於老子的哲學,所謂“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無”即所謂道,大道之存於天地,然後道生萬物,所以各人有各人的解讀,歧異並存。因為老子身世模糊,後人難以體味其真實的意圖,而《老子》一著微言大義,又以其文句洗練、含蓄、模稜兩可,極富玄機而且幾乎不可言說,類似於算命先生那樣掐頭去尾的讖緯之語,自然可以有多種角度的解釋。歷代學者各有自己的人生況味,理解也迥異。總之,既有處世之術,又有治國之道。――這兩點倒毋庸置疑。
蕭公權先生認為,“常寬容於物,不削於人,可謂至極”是老子道術最簡單的說明;又說濡弱謙下、寬容遜退是老學的要旨;還說天道迴圈,正反輪替,一言以蔽之:“反者道之動”,這是老子思想的基本原則。――實際上,這恰恰說明,老子思想的籠統與駁雜,是一言兩語所難以窮盡的。從個人行事到君主執掌權柄,“勇於敢則殺”,“強梁者不得其死”,這幾乎可以說是對君主暴政的一種警告,因為“天之道不爭而善勝”。
弱柔足以自全而剛強必折,個人處世固然如此;而濡弱謙下之道用之於政事,則可安內和外。另外,“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不尚賢使民不爭”,奉行寬容之術,不加計較君主個人的得失,不與民眾爭利;而且“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也”。從處世的角度說,老子是重個人而輕社會的,貌似消極,實際上消極之中飽含積極因素,因為“反者道之動”也;從治國之術來說,如果一國之君能夠如此行政,就達到了他所說的清靜自然、返樸歸淳境界。
老子的濡弱謙下之道,從個人的處世之道來說,是所謂“不敢為天下先”;而從君主的立場看來,“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如果治國馭民者能夠奉行老子治國之術,虛君民治,放棄專制獨斷與強令威迫,讓天下萬民各行其是,各安其生,那麼國家政事簡單,相安兩全。
到了戰國末期,百家爭鳴的結果使各學派之間的融合與滲透成了一種大勢。老子的一些思想與刑名之學結合而成了黃老之學。黃老學派主張清靜寡欲、養神致壽等理念,進一步引申、闡發老子的論述,認為一國之君“知秉要執本,清虛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術”。究竟是不是“南面之術”或“帝王之道”?是不是駕馭臣下、控制人民、鞏固權勢的權術呢?歷代解讀各異,見仁見智。老子本反對法令,而申不害、慎到、韓非等法家諸子既學黃老道德又主攻刑名法術,更以其權勢的觀點闡釋、批評《道德經》,韓非就撰寫過《解老》、《喻老》等篇章,從君主的角度闡發了“術治”的深意。倒是莊子仍以一貫恃才放任的態度解說老子的思想,“及放者為之,則欲絕去禮學,兼棄仁義,曰獨任清虛可以為治”,老莊道家漸成一股潮流。 。 想看書來
三、老莊:清靜無為之治(2)
無為無不為
老子認為,天地萬物都源於自然之道,所以教人返本,以虛無、寧一、自然為貴;其本身也有慈善、謙退、儉約、清靜、質樸、寡慾等等主張,如果將其應用到國家政事之中去就是清靜無為之治,所謂“清靜為天下正”是也,而且“為無為則無不治”,“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在老子的想法裡,君主也應該有聖人的典範,也就是道德上應該是國民的楷模。
老子哲學如果應用到政府管理,那“無為”就是第一要義,即減少政府的功能,收縮政事的範圍,最低最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