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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看守所裡的秘密
隨後,邵長水就向趙總隊做了詳盡的彙報。
聽完邵長水的彙報,趙五六稍稍沉吟了一會兒,從身後的保險櫃裡取出一份筆錄遞給邵長水。邵長水問:“啥?”趙五六說:“你看看唄。東壩河那邊送來的一份筆錄。”東壩河是省城的一個街區。五年前,那兒還屬於地偏人不多的近郊城鄉結合部。因工作需要,刑偵總隊在那兒以租代買,整了兩套農家大院,跟人家簽了三十年的合約,把原先的土院牆和破平房全扒了,重砌了一道兩米高的紅磚圍牆,建了一幢三層樓的簡易樓房,設了一個“工作點兒”,專辦大案要案。總隊內部的同志習慣稱它為“東壩河分部”。這些年,東壩河建了不少中高檔樓盤,已然成了省城相當繁華的一個新街區。附近的開發商多次找趙五六洽談,願意用高價盤下他們佔據的這六七百平米地方,做統一規劃,趙五六都沒答應他們。“那你出個價。”他們無奈地對趙五六說道。“不是價錢問題。”趙五六回答他們道。“那是啥問題?”開發商們一籌莫展地問。“啥問題也沒有。就是不想把所有的便宜都讓你們這些人給佔了。”趙五六答道。這一段時間以來,負責偵破“車禍”和“銀行保險櫃被炸、保安員被殺”等幾個相關案子的同志就集中在這院子裡上班。
那是一份對肇事司機的訊問筆錄。這傢伙仍然不承認是他把著方向盤撞勞爺的,仍然說不清楚事發當時方向盤到底還是不是掌握在他手裡,更說不清楚駕駛室裡那神秘的“另一人”的來龍去脈。而根據他的描述,技偵科的同志畫出了那個“另一人”的肖像。同志們拿著這畫像,在事發地點附近各街區和村鎮進行排查指認,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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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太關鍵了!”邵長水興奮地叫道。
“是啊,我立即找到這位律師。不等我放錄影,只是把錄影帶往他面前一撂,他就什麼都招認了。確實是他提示祝磊,向看守所方面提出要求,見神父齊德培。這是他目前惟一既可以見到、在見的過程中又可能不會受到太嚴密監視的外人。在這一點上,即便是律師也沒那麼‘方便’。也就是說,即便是律師,要想從祝磊那兒帶出什麼東西,目標也太大了。”
“哦,他們是透過神父把那份材料帶出來的?”
“是的。神父去見祝磊,總要帶聖經去,再帶些說教的書籍和材料。雖然他進出號子也要接受檢查。但對這樣一類極少在看守所出現的人物,又是神職人員,又是領導特批的人,年輕的法警們很自然地有一種恭敬的心理,檢查了一兩回,沒發現啥問題,以後的檢查就隨意多了,而材料就是這樣被夾帶出來的。”
“律師為什麼要他把材料夾帶出來?”
“這事的根子當然不在律師身上。當然是有人去找到這位律師,讓他給祝磊遞這個資訊,做這樣的安排的。”
“誰?曹楠?”邵長水的心又格愣了一下。
“對,就是這個小丫頭。”
“我的天吶,她在這件事情中卷得那麼深?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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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曹楠的第三次講述
二十二 仙客來
談完,又讓曹楠把訊問筆錄逐字逐句地校看了一遍,簽字認可,並讓她在所有那些塗抹刪改過的地方一一按上手印,以證明這些塗改也是經過了她本人審定認可的,並非他人後來妄作。辦完所有這一切,已然是深夜十二點多鐘了;安排組裡的一位女同志帶曹楠去休息,邵長水自己則匆匆回到二號樓,立即給趙總隊打電話,要求連夜彙報。邵長水這時的確有些激動。如果曹楠關於李敏分的那些話,全是事實話,那麼,整個案件很可能就從這兒取得決定性的突破性了。趙五六在電話裡對邵長水說:“那你就趕快過來吧,我這兒正好也有些新情況要告訴你。”等趕回總隊部,彙報完畢,讓邵長水感到意外的是,趙五六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那份激動和興奮,像他預料中的那樣,反而沉吟了一下,這樣反問邵長水道:“你覺得曹楠這小丫頭說的能是實話嗎?”
趙總隊這麼反問,卻讓邵長水感到意外,便在略略一愣之後,趕緊問:“咋的了?您那兒關於她,又拿到了啥新情況?”
趙五六蔫不吱聲地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卷宗,往邵長水跟前一扔,說道:“你自己瞧。”
邵長水揀起卷宗袋,掏出裡頭的“囊”一看,卻是從齊神父那兒取回的那份祝磊寫的材料,便遲遲疑疑地問:“您不是讓技偵科的同志去做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