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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驚。他看到,曹楠那小丫頭正跟李敏分肩挨著肩地,走出他們省廳的食堂,走過大院的中心花圃,正向大院的後門外走去。兩人神情親和,好像在小聲地說著什麼悄悄話。他立即倒吸了口涼氣。難道說,今天老清黑早,在李家小院門前白楊林裡發生的事,只是李敏分藉助曹楠小丫頭,故意導演來考驗他的一場“戲劇小品”而已?難道說,省城的人際關係,也會像某些名利場上顯示的那樣,充滿著“險惡”和“陰謀”?他不敢相信,當時在白楊深處,曹楠臉上顯示出的那種憂慮和焦急,蒼白和抑鬱,全是“演”出來的。他更不相信中國當代會有這樣演技高超的演員,能在自己的眼神中“扮演”出那樣一種神情,要知道那是一種發自靈魂底部的戰慄和憂慮啊。一向聲稱自己身上沒有一點藝術細胞,也從沒有演藝經歷的邵長水卻堅信,這樣一種戰慄和憂慮是絕對偽裝不出來的,也是表演不了的。況且曹楠壓根兒就不是個演員。她年輕,也許會幼稚,但絕不虛飾。但是……但是,又怎麼來解釋眼前這個景象呢?

人類啊,難道你只能在自私和虛偽中奔突賁張嗎?

他呆立在那兒,目送著這兩人出了大院。隨後,李敏分上了一輛等候在大院後門口的紅旗車。曹楠等那車開走後,一邊向不遠處的區圖書館走去,一邊掏出手機,不知在給誰撥號。幾秒鐘後,邵長水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慌忙掏出手機來看,正是曹楠打來的。

“說話方便嗎?”曹楠問。

五 再一次驚愕似乎就不是來自意外了(11)

“……”邵長水愕愣了一下。一時間,他居然有些不知怎麼回答才好了。

“喂,是您嗎,邵助理?怎麼不說話?”曹楠問。

“啊……是我。你說,咋的了?”邵長水忙回答,竟然有一點語無倫次了。

“什麼‘咋的了’?不是說好,咱們約時間要見一面的嗎?”曹楠反而顯得很有理,也很有“成竹”似的。

“啊……對。見面。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哩。你說,啥時間見,在哪兒見,聽你的。”

放下電話後,他卻呆坐了好一陣。

真去見她,還是就此迴避不見?

如果按邵長水過去的脾性和習慣,他指定是要回避了,不會再去見她。凡是領導沒指派的事,在他,一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又是這麼一個小丫頭,你去跟她再蘑菇個啥嘛?但今天,邵長水卻有點“反常”了。他想去見她。而且非常想去見她。為了勞爺?為了那一天一夜的陶里根之行?為了接二連三發生的大事小事迷事渾事?為了心頭凝結的所有的謎團?一切都說不好。反正他想去見見這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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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江邊三號碼頭街(1)

一小時後,邵長水按曹楠定的時間和地點,正要趕往江邊三號碼頭街九號院去見她的時候,卻接到了趙總隊的電話:“出大事了。你趕快過來,跟我一起去出現場。”趙總隊要去看的現場,就是祝磊“自殺”的現場。這事當然耽誤不得,邵長水趕緊順延了跟曹楠的見面時間。等他和趙總隊等一行人驅車急速趕到,省公安廳、市公安局和司法、檢察等各方面的負責人都已經趕到了。現場位置在市局第一看守所一個窄長的天井裡。市局第一看守所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建的老式“監所”紅磚樓,成放射狀,上下三層。以管教辦公室為中心,放射出五條筆直的“筒道”。每條筒道兩側,便是拘押那些犯罪嫌疑人的“監所”。一間挨一間,小鐵門,大鐵鎖。門上留著小小的窺視孔。

這些年中央實施反腐敗戰略,由此落馬的中高階官員一年比一年增多。這些出問題的官員經黨和政府的紀檢、監察部門審定,一旦移交司法部門處理,進入司法程式,在正式批捕後,都會暫時拘押在這裡;等法院審理完畢,宣判有罪,定下刑期後,才會送往監獄服刑。為了便於管理,市局看守所把這些“前官員們”都集中關押在三樓的那三條筒道里。這三條筒道中,有一條是專門關押前廳局級以上的高階幹部的。其餘的兩條筒道,一條關押中級以下的官員,另一條則是專門用來關押“死刑犯”的。有個常識性的問題可能並不為多數讀者知道:犯罪分子一旦被判死刑,就留在看守所裡等待最後的執行,不再往監獄送了。因此,祝磊這一年多一直被關在三樓那間被稱作“C-10”的監室裡,等待最高法院下達最後的死刑執行命令。那天突然接到最高院暫緩執行死刑的命令,也許是太興奮了(?),他突然感到胸悶,左心前區劇烈疼痛,渾身乏力,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被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