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看見林蕪用崇敬的目光看向另外一面、正在動手用君徹捉到的雕齒獸的甲殼兒片兒磨製長矛尖兒的陸衡舟。晏臨立刻會意,怪不得陸衡舟是這群人的領袖,除了他的領導能力和個人魅力,他所掌握的技術在這個世界也是很難得的啊。晏臨眯了眯眼睛,不過,陸衡舟還真是會好多實用得簡直奇怪得技術,簡直就跟……就跟他一直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一樣?
晏臨心裡懷抱著巨大的疑問,默默抿了抿嘴,稍微跟著學做了一會兒麻繩,估計著也問不出什麼了,便藉口去廁所起身告辭離開。
晏臨繞過人群之外,一直退到山洞的邊緣才停了下來,縮在山洞角落裡默默地打量著其他人,尋找下一個搭訕的目標,不期然卻看到正在用口技給豆豆模仿鴨子叫聲的鐘寸心突然起身,他那高高的個子在人群中頗為顯然,隨即他伸了個懶腰,跟豆豆說了兩句什麼,便慢慢吞吞地獨自向外走。
按照他們之前約好的,伸懶腰這個姿勢的意思是說他有事情找她,讓她一會跟上去。
晏臨怕引人注意,不敢立刻跟上去,便在原地腹誹了一陣陸衡舟與鍾寸心同樣都是會很多東西,偏偏一個的才能處處用得上,還有一個的技能就常年只能用來哄哄小孩子。
這麼稍微等了一會兒她才動身,路過林蕪和木夏身邊的時候還再接再厲地多搭了兩句話,這才也裝作漫不經心地溜了出去。
鍾寸心背靠著巖壁等她等了有一會兒了,見她出來也不說找她什麼事,只先笑著問她剛才的進展:“怎麼樣,那兩個女性怎麼樣?”
晏臨不明所以地皺眉:“都很正常啊,完全不像是兇手的樣子,只是普通的女人吧?很熱情,還邀請我一起去住……”
鍾寸心“撲哧”笑了出來,晏臨嘴角抽了抽,便看到他好不容易把剩下的笑憋了回去,搖了搖手:“這樣啊,熱情,還邀請你一起去住?兇手果然不是她們。哈,不過‘普通的女人’嘛……我們倒是可以去看看她們到底是多麼‘普通的女人’吧?”
晏臨對鍾寸心這種態度略微覺得有點不爽,便也乾脆地應道:“好啊,我們要看什麼?”
鍾寸心往巖壁上一跳,徒手攀住山岩,居高臨下地道:“爬山,你會麼?”
晏臨嘴角抽了抽:“當然不會。”
鍾寸心的打算的,便是從上面接近那一邊,他伸手把晏臨拉了上來,兩人從山外側輕手輕腳地靠近了剛才林蕪在的那塊地方。在林蕪和木夏一起做活計的地方不遠處有兩個透光的小出氣口,鍾寸心就在那附近停了下來,打手勢示意晏臨靠過來,但是保持安靜。
“啊呀,阿蕪,你這個方法搓出來的麻繩好容易斷的。”木夏似乎是在說林蕪手法不對,語氣稍微有點衝,“你怎麼老是笨手笨腳的,唉,怎麼教都做不好!”
兩人絮絮叨叨地說著搓麻繩的方法,漸漸開始扯遠了,開始聊各種閒話,晏臨對於千辛萬苦爬上來聽別人拉家常有點不耐煩,伸手戳了戳鍾寸心的胳膊,用口型問道:你想要聽這個?
鍾寸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繼續聽。
再過了一會兒,便聽林蕪隨口扯了一句:“你剛才幹嘛邀請那個丫頭來一起住啊,我們擠得都很熱了,再來一個不是更加熱?”
晏臨愣了愣,頓時理解了鍾寸心要她來偷聽的意思,立刻聚精會神地側耳細聽。
“哼,熱點忍著唄。”木夏冷笑了一聲,“反正我就是不爽,她又不是君徹姐或者微微,憑什麼她不跟我們一樣!怎麼也得把她拉過來呀。”
林蕪皺了皺眉:“鍾寸心住的那個山洞又不好爬還漏雨,而且也挺小的,她跟微微住在那兒,肯定擠得很,也沒比我們賺多少啊。”
“切!”木夏像是很看不起林蕪的榆木腦袋,“住的地方好差算什麼,重要的是,憑什麼她可以例外!”
林蕪呆了呆,沒想通木夏這麼一副口氣說的“例外”是指什麼,便聽著對方語氣帶著尖酸刻薄到極點的味道繼續道:“憑什麼她就不用遭罪!每次那些畜生糟蹋我們的時候,我一直想著,那是沒有辦法,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可是那個臭丫頭,明明就跟我們一樣,憑什麼她可以例外?”
晏臨被這語氣中的惡毒驚得臉色發白,驚疑不定地抬頭看向鍾寸心,卻看到鍾寸心衝她挑了挑眉,帶著一種無比坦然得神色。
這一切,在他預料之中麼?
下面惡毒的對話還在繼續。
林蕪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更有些根本不願意提及那些羞辱的意思:“木夏,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