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災難性的危害。
“這個時候,生存已經不再是主要的問題了,社會體系已經牢牢地建立起來,並自發地行使其職能。它已經變成了一種自我防禦體系,物質上的生存也已經轉化為精神上的生存。”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庫拉克插嘴說。
“你可以這樣想:社會體系的建立只達到了一個目的——殖民地物質上的生存需要。它已經實現了這個目標。那麼接下來該做什麼呢?“顯然,伊波瑞的迪瑞們對他們所面臨的形式作出了正確的估計,但他們沒能及時調整他們的目標使其更高也更具普遍性,而只是固守著原來的目標,只不過把物質上的生存變成了政治上的生存。他們所關注的不再是來自外部的威脅,而是來自內部的威脅。在他們看來,對立面意味著危險,而思想上的純潔則是安全的保障,意見一致是忠誠的表現。事實上,這一體系本身就是作為一個整體出現的,它凌駕於任何單個的個體之上。領袖們負責體系內部的自我運轉。如果說他們過去的職責是讓這個體系中的公民們生存下來,那麼現在他們的任務則是讓這個體系繼續下去。
為此,他們付出了和以前同樣多的精力。”
“那些邪惡的人。”楊丹輕聲說。
“邪惡?我不知道。”托勒回答說,“也許按部就班地墨守成規,要比將現有組織打破並向公民們展示更高的目標要容易。”
“它能夠做得到,社會已經提供了那種可能,”楊丹指出,“多麼可怕的自私!”
“他們已經那麼做了,但不要忘了他們的行動被中斷過,他們最終被孤立起來了。蠕蟲洞不是關閉就是變異了,總之,蠕蟲洞發生過一些事情。而且無論如何,領袖們有效地消除了異己力量,所以沒有任何因素對他們的權威和價值構成真正的挑戰。”
“費瑞人呢?”貝斯洛問。“我想他們是最可能的對立面。”
“我也這麼想過,”托勒說,“我所看到的卷宗標明很久以前——伊波瑞建立幾百年之後——曾經發生過一場災難。我沒有找到明確地說明這一災難的資料,但它對殖民帝國的打擊卻是致命的——雖然他們走出了危機,但從此以後,殖民帝國內部圍繞著如何重組和恢復殖民帝國,產生了嚴重的分歧。
“有一種觀點認為,我本人也這麼看,殖民帝國從此分成了三個派別。其中之一便是‘清洗派’,比較小的那個派別被削弱或者吞併了。後來,其中的一個派別,就是費瑞,離開或者說是被趕出了殖民帝國。
“你們可能覺得事情這樣了結了,但事實上,他們的離去卻是大約三百年政治動盪的開始。殖民帝國的政權體系因費瑞人的出走而受到了衝擊,流血衝突和反流血衝突的鬥爭一直繼續著,後來,帝國的公民們發生了暴動,於是就有了第二次清洗運動,這場運動是隨著塞熱奧的建立而結束的。”
“這一切都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貝斯洛問。他的身子前傾,手抵下巴,全神貫注地聽著。
“根據我的推算,大約是在1500年前。清洗運動開始於殖民帝國的歷史學家們所說的‘第三紀’——這個時期因他們對費瑞人持續、狂熱的騷擾而著稱。”
“為什麼?”楊丹問。“我想費瑞人已經離開了。是什麼原因使得殖民帝國要如此迫害他們呢?”
“我不瞭解其中的細節,不過我想費瑞人最初只是簡單地被看成一個顯而易見的靶子——一個替罪羊而已。殖民帝國遇到了麻煩。在許多棘手的事情中,他們首先丟掉了技巧,局勢開始急轉直下,沒有人知道該怎樣穩定人心。塞熱奧把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歸罪於費瑞,而對他們的加害,可以將人們的注意力從殖民帝國所存在的真正問題上移開,而這些問題毫無疑問是塞熱奧所要力爭解決的。
“不過從那以後,費瑞人不再是一種威脅——如果他們仍然是的話——塞熱奧是不會放棄的。可長期以來,仇恨——過去曾經是有用的——已經頑固地紮根到了人們心中。仇恨的種子一旦滋長起來,是不會輕易消失的。我想塞熱奧對費瑞人有勇氣離開這裡也心存嫉妒,因為他們把命運把握到了自己的手中。從那以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來懲罰費瑞人,於是,塞熱奧企圖將他們推到遺忘之中。”
“而且成功了。”楊丹說。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費瑞人依然存在,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至少有一千年,因為伊波瑞的確有人看見過他們。你們應該記得,他們曾經把我們當成費瑞人。而且我對特伍德和他的同僚們不相信我們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