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很幸福,在我的面前有整個世界需要去了解,去掌握。這是一種人生的奇蹟,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欣賞這個奇蹟。”
“你說的和貝斯洛一樣,”托勒說。他打量著楊丹,覺得她正在離他遠去。她說了那麼多,卻沒有一點暗示到他與她的將來。他停下腳步,注視著她。“昨天晚上,你說過有幾個棘手的問題,我是你的幾個棘手問題之一嗎?”他問道。但顯然——現在這已成了一個無須回答的問題。
她的頭低了下來:“棘手的問題中最棘手的問題。”
“楊丹——”他向她靠了過來。“你不必——”
“這樣不好,托勒。我們並不相愛,並不真的相愛。如果你考慮清楚了,你會覺得我是對的。”
疑惑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我們以前的感覺是什麼呢?如果那不是愛,還能是什麼呢?”
“我們從那麼可怕的經歷中活了下來,我們對生命有一種感激——這是在那種情況下一種不正常的情緒反應。我們愛的是生命,托勒,而不是我們彼此。”
“我愛你,楊丹。”他說。
“我也愛你,我希望我們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告訴一個愛你的男人,你願意做他的朋友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對不起,我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傷害你了。”
托勒看著楊丹——她是那麼美麗,那麼充滿活力。可他們之間卻要這麼結束了。
她走上前來,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為了友誼嗎?”他問。
“為了友誼。”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繞過一堆瓦礫,看見了不少像是避難所裡似的東西散佈在山坡上。“那是什麼?”楊丹問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你還沒有見過狄哈根人嗎?哦,那你將大開眼界,因為柯倫·伯哥乃依過來了——他是狄哈根人的首領。”
楊丹看見一個身穿骯髒衣服,衣服的大部分已經撕成了襤樓布條,相貌醜陋的男人正向這邊走來。他的鬍鬚胡亂地貼在他那張油汙的臉上,一塊栩栩如生的疤痕將他的前額分割開來。他的臉扭著,一隻眼睛向上揚,似乎想讚揚幾句今天的天氣。
他在他們面前舞著手中的劍,率真地對他們笑。
楊丹在他的注視下向後退著。一陣微風將他身上的氣味吹了過來,她向後退。
“忍著點。”托勒小聲說。接著,他又轉向伯哥乃依。“祝賀你,伯哥乃依。
我知道你設法活了下來。”他將諷刺狠狠地投向狄哈根領袖。
“你自己也沒有死,費瑞人。柯倫現在要給你說再見了。狄哈根人不久就要到費瑞亞去,不久。”
“你會喜歡那裡的,我知道。祝你好運。”
伯哥乃依自信地揮了揮手中的劍:“自從你單獨離開我們之後,我們就不這麼大聲喧嚷了,所以,我們仍然可以成為好朋友。”
他說完就走了,楊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逃生的朋友。”托勒轉向楊丹。“哦,你是怎麼想的?費瑞人也會有和你相同的想法嗎!”
“費瑞人逃過了原子戰爭,但我不敢保證他們是否作好了接受狄哈根人的準備。”
尾聲
從此以後,圓屋頂變成了塞熱達瑞,在附近那條河流的滋養下,在費瑞亞強有力的支援下,發生了飛速的變化。哈格解散了,一個新的社會和經濟結構被引進過來。費瑞人開辦學校,為他們培養人才。教堂被關閉了,牧師專權的時代自然也結束了。對於原來的圓屋頂上帝,提伯特的崇拜曾經一度在年老的哈格人中延續,但大部分人卻充滿感激地崇拜起費瑞人無所不在的天父。
自然,也有一部分人無法接受這新的時代。馬如可可死在了他的囚室中,他是窒息而死的,他把長袍塞進了自己的喉嚨中。大部分在押的紀律防線首領也仿效他們領袖的榜樣,寧願自己宣判自己的死刑,也不願面對新秩序公正的裁決——其實,他們的行為只能讓人感到可憐而毫無必要,因為費瑞人是沒有復仇觀念的。迪爾泰茲只丟掉了一件他所喜愛的東西:權利;不過同時失去的還有生活的渴望;他在苟且中打發著自己的殘生。
特伍德成為新政府的第一任首領。他是在門特們為他舉行的儀式上就職的。就職之後,他立即就投入到為他的人民重新建立一個他渴望已久的新國家的工作中。
瑟傑克在新政府中擔任秘書長,他辛勤地工作著。科佩特被委任為首席秘書,負責重新規劃和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