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變得異常起來。離圓屋頂越近,他的行為越反常。”
托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它從牙齒間釋放出來。“他攻擊我們,他割開了凱琳的喉嚨,是用金屬棒劃開的——”
“哦,不!”楊丹低聲咕噥。
“她根本就沒有還擊,我也沒有。庫拉克瘋了,像個野獸。他想把我們全都殺死。”
“你肯定嗎?”
“毫無疑問。他獲得了成功。凱琳是為救我死的,她用她的超感保護了我。她太專心於我了,根本就沒有看見他過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
“你是說庫拉克嗎?我想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他跑了,我沒有去追他——過了一會兒,我就看不見他了。”
楊丹搖了搖頭:“是什麼原因使得他這麼做!”
“海拉迪克的條件反射——這是我的猜測。”
“他們不是也對你做過同樣的事情嗎?”
“可能,我只是比庫拉克幸運而已。就是這樣。”
“不,”她堅定地說,“不是幸運,而是堅強,也許。”
托勒未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誰知道他們對他做了些什麼呢?我不知道我當時是否還能堅持下去。”
“但事實是,你堅持下來了。你有求生的慾望,你能堅持。庫拉克比較軟弱,他放棄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因為我知道。庫拉克來到我們中間時,我們給了他恢復的機會。我們讓他自我調理,但他只用‘是,是’來回答我們。後來,他逃跑了,而不是堅持下來恢復得更好。”
托勒默默地點了點頭。“儘管如此,”幾分鐘之後他說道,“我還是不能為發生的事情而責備他。那不是他的錯。告訴你實話,我幾乎現在就不在這裡了,可是……我知道這聽起來像是瘋話,但我在條件反射箱的時候,我試著同你聯絡過,但我得到的是其他的東西。”
楊丹的眸子跳了跳:“那是什麼,托勒?”
托勒看著他的杯子,似乎答案就寫在那裡。“撫慰之神,”他說,“無所不在的天父。至少我可以這麼解釋。”他低下頭去,沉默又降臨到他們中間。他再次開口的時候,眼神卻飄到別處。“事情過去之後,我把凱琳的屍體帶回了圓屋頂,我把她埋在了圓屋頂的外面。”
“我想去看看她的墓。你能帶我去嗎?”
“當然。她應該有一塊墓碑或別的什麼標誌。我一直都在想,等這裡的一切都平靜下來,應該在她的墳上立一塊碑。”
第二天早上,托勒帶著楊丹來到了凱琳的墓前。他們一同跪了下去,楊丹向凱琳表達她最後的敬意。托勒在她的墳頭簡單地立了一個石頭標記,向後退了退,說:“在我為她找到更好的墓碑之前,也只好如此了。”他說完,看著楊丹。“你就要成為一個藝術家了;也許你能夠做些什麼,我想太陽石的碑比較好。”
“對,太陽石是完美無缺的。我會記著的。”
他們離開了凱琳的墓地,在圓屋頂四周散步。天氣晴朗,同以往一樣,微風清拂,空氣中充滿了清理機工作的嘈雜聲。
“想想你要做什麼,托勒?”他們散步中,楊丹問。
“我已經想過了。我想還是願意實現我來這裡的意圖——寫一部伊波瑞歷史。”
他的回答得到的卻是有力的反駁。“你不會以為對塞尼提克還有什麼義務吧?在發生了這一切之後,義務已經沒有了。他們在利用你,利用我們所有的人。”
“是的,楊丹,”托勒說道。“但這不是為了塞尼提克。而是為了……哦,為了這裡的每一個人,為了費瑞人,也許是為了我們大家。我離開費瑞亞的時候,帕雷塞伯特曾經叮囑過我。她告訴我,費瑞是一個沒有過去的民族,她還說,‘我要你替我們記住我們是誰……’我想應該為他們記錄下他們的過去。”他聳了聳肩,“還有,很少有歷史學家能夠有機會親眼目睹我所經歷的歷史變動;也很少有人能夠在如此的變動之後還活下來。目擊一種新的文明誕生是我坐在家裡所不可能得到的機會。”
“說起家來,你以為我們還能再回去嗎?”
“機會不多。貝斯洛和我已經談過這個問題。他說即使是塞尼提克派一艘營救飛船——事情本身的可能性就是微乎其微的——它可能在伊波瑞的任何一個時間序譜中著陸——就像我們以前那樣。”
“哦,是的。反正我是不想回去了。即使有機會,我想我也是不會回地球去的。
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