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驚訝地看向蘇昭寧。
其實說年輕的這一輩經驗,上一輩的侯夫人和上兩輩的侯老夫人,聽了這話,都是有些意外的。
小黃氏是說話有些不合時宜,但終究南懷信是新女婿,也是外人,在他面前,將長安侯府的不和展示出來,不太恰當。
侯老夫人望了侯夫人一眼。
大黃氏就想出來打個哈哈,將這事馬虎過去。
“過幾日朝陽公主府的賞雪宴,寧丫頭也會過去吧?”大黃氏挪開話題道。
小黃氏卻是個執拗的性子。
她當蘇昭寧是被自己刺激過甚,不管不顧地把內心對自己的不滿表現了出來。
雖然陳天揚的事情,沒辦法讓南懷信對蘇昭寧生憎惡了。但是若蘇昭寧品行不端呢?
小黃氏決意坐定此事。
她眨巴兩下眼睛,淚水一下子滾落下來。
“昭寧不喜歡我,沒有關係。只是何必說些那般的誅心之語。”小黃氏道。
誰知這一次不等蘇昭寧開口,就有人搶了蘇昭寧的先。
南懷信直接替蘇昭寧把話擋了回去:“岳母何必說些這樣的話。本侯也是頭一次見到,這般三番四次對女兒插刀子的母親。”
南懷信用上了爵位的自稱,明顯已經有了不悅。他後面的話,更加直白不留情面。
“今ri ben侯在此,寧兒尚且過得如此艱難,一頓飯也食難下嚥。本侯簡直無法想象,往ri ben侯不在,吾妻過得是何種日子。”
說完,南懷信站起身,直接就對著長安侯爺道:“侯爺,今日就此作別吧。”
南懷信與長安侯爺爵位相等,而皇帝面前的情分,南懷信這定遠侯爺還勝過許多。
所以他不想給長安侯府面子,便可以不給。
侯老夫人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原本對蘇昭寧的一絲不滿也消失殆盡了。
如今,侯老夫人、侯夫人等人都只覺得是小黃氏不省心的緣故。
南懷信伸手給蘇昭寧,雖然話已出口,但他卻仍等蘇昭寧自己做決定。
蘇昭寧站起身,望向小黃氏:“母親,我今日回門,能見見九mei mei嗎?”
小黃氏沒有想到如此撕破臉的時候,蘇昭寧還要見自己的女兒,她警惕陡生:“你要做什麼?”
“寧丫頭想見mei mei,自然是可以的。”大黃氏卻找到了和解的機會,立刻上前一步,吩咐下人,“去抱九姑娘過來。”
蘇九姑娘人未進廳,哭聲就已經傳過來。
大黃氏話朝蘇昭寧說,實際上卻是對著南懷信在解釋:“九丫頭不知道怎麼了,如今經常日夜啼哭。”
小黃氏便伸手去接女兒。
在小黃氏的懷中,九姑娘的哭聲漸漸小了。
大黃氏便接著解釋:“所以你母親如今日夜要親自照料你九mei mei,寧丫頭你就莫與她計較。”
“精神勁頭差了,胡亂說話也是有可能的。”大黃氏這番話,其實是整個長安侯府眾人的共識。
這蘇九姑娘總是不停地啼哭,唯有小黃氏抱著才能哭聲稍緩。
雖然這又是一個丫頭片子,但終究是長安侯府的血脈。所以眾人因著蘇九姑娘,對她母親小黃氏也多了一些包容。
小黃氏的底氣源於此。
可她不知道,這張底牌,蘇昭寧早就已經一清二楚。
“九mei mei這般喜歡啼哭,祖母和伯母沒請大夫過來看過嗎?”蘇昭寧說話間,就伸手要去抱蘇九姑娘。
小黃氏皺眉避開道:“孩子家粘人要看什麼大夫。早年柔惠也是這樣過來的。”
“我可不記得惠丫頭也這般愛哭。”蘇敬正按著眉頭答道。
他心底想,丫頭片子真是太不討喜了。
蘇昭寧卻仍伸手去抱蘇九姑娘:“九mei mei就這樣離不開母親?且讓我試試吧?”
小黃氏原本不想鬆手,可感覺到侯老夫人和侯夫人的目光,她心中一聲冷笑,便決意讓蘇昭寧出個醜。
“也許九丫頭喜歡她二姐姐也說不定。”說話間,小黃氏將蘇九姑娘遞到蘇昭寧懷中。
不到一歲的蘇九姑娘才碰到蘇昭寧,就像被人掐了一下般,迅速大哭起來。
那哭聲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黃氏嘴角有些得意,口中卻說得好聽:“九丫頭恐怕是見二姐姐太少,都不知道這是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