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信又道:“給鄒姑娘和鄒小公子道歉。”
“我不!我又沒錯!”南其琛立馬就要跳腳了。
他害怕南懷信,可又不願意道歉,所以眼底都有了些溼潤。
這種溼潤之中,是有委屈在其中的。
明明就是鄒十三嘲弄這討厭的哥哥,他才
“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其琛雖然衝動,但也是鄒小公子出言不遜在先。此事,我看就這樣過去了。”蘇昭寧出聲阻止道。
她不是個不明白事理的人。但她明白事理,更明白人心。
如今這種情況下,南其琛如果道歉,那就真的是既傷害南其琛的自尊,又傷害南其琛與南懷信之間的感情。
在一些不那麼嚴重違背良心的事理面前,蘇昭寧選擇維護自己人。
其實這個時候,她有一種突然明白陳天揚的感覺。
都說陳天揚是個格外軍紀嚴明、規矩嚴厲的將軍。但安怡縣主屢次因為他做出傷害的人的事情,陳天揚卻依然選擇了維護。
這種心理,大概與蘇昭寧此時是類似的。
人總是沒有辦法完全避免感情,只考慮對錯。
南懷信聽了蘇昭寧的話,看了南其琛一眼,又望向鄒家姐弟那邊。
鄒十三面對南其琛的兄長南懷信,頗有一種被對方家中找過來的心虛感。
鄒娣則想的是,還是定遠侯爺明事理。他應當會代替弟弟道歉吧?
南懷信看向鄒娣頭上的那根簪子,問道:“鄒姑娘,本侯冒昧問一句,你頭上那根梅花簪子是在哪裡買的?”
“啊?”鄒娣很意外,忙伸手摸向頭上,她答道,“這簪子是我父親送我的生辰禮物。我也不知道在哪裡買的。侯爺很喜歡嗎?”
南懷信點頭答道:“不知道鄒姑娘能不能割愛?”
“今日的事,是我們有錯在先。既然侯爺喜歡,這根簪子就給侯爺當賠罪禮。還請侯爺不要嫌棄。”鄒娣忙把髮髻間那根白梅簪子取了下來,雙手遞到南懷信面前。
看著定遠侯爺那張俊朗不凡的臉,鄒娣生出了一絲奢望的心思。
方才見南其琛對他這嫂子的態度,應當是因為定遠侯爺並不滿意這位新夫人吧?
所以他是對自己有心思和想法嗎?
鄒娣紅著臉,把那簪子遞了過去。
南懷信將簪子徑直接過來,便乾淨利落收了話尾:“我們走吧。”
南其琛臉上神情仍有些不快。
蘇昭寧便輕輕拉了拉他袖子,低聲道:“我們去尋你姐姐。”
聽到姐姐,南其琛的神情好看了一些。
勉為其難地走了兩步,南其琛道:“那破簪子有什麼好看的。不知道拿著幹嘛的。”
“拿著給你撒氣啊。”南懷信往後一扔,那簪子就被猝不及防地南其琛接住了。
“你真是把它任我處置?”南其琛不敢置信地問道。
南懷信回頭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南其琛聽了,便蹲下身,將那簪子在地上狠狠插了兩下。可這樣並不解氣,南其琛又跑了兩步,將那簪子狠狠往旁邊的石頭上劃。
直到把一根好好的白梅簪子磨損得看不出花形才罷休。
“哼,要直接打那小娘們一頓才解氣。”南其琛心底好受了一些,也願意同南懷信說話了。
不過南懷信並沒有把握住自家弟弟這彆扭的示好。他正低頭同蘇昭寧說話:“方才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鄒娣的父親是禮部的員外郎。我聽說最近有個特別難纏的事務到了禮部,到時候讓周侍郎去爭取到。”
“周軒林?”蘇昭寧懷疑自己耳朵出了錯誤。她倒是能立刻猜出南懷信的意思,就是她夫君會這樣做,她不太相信。
“是他。屆時鄒家姐弟肯定會池魚遭殃。”南懷信說完,邀功般地看向蘇昭寧,“這樣你會心情比較好嗎?”
“不是心情的問題,只是這樣做,合適嗎?”蘇昭寧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朝陽長公主府被換了一個假夫君回家。
怎麼突然就這樣腹黑了?
南懷信伸手握住蘇昭寧,繼續低頭同她咬耳朵:“我一直都是這樣。隨惹了你,我背地裡就要替你欺負回去。過去不說,怕你不高興。”
“所以你覺得我現在比較高興?”蘇昭寧有些自省,自己是不是其身不正,所以給了南懷信這樣的感覺。
南懷信的下一句讓她立刻打消了自省的念頭。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