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一瞬,她事後卻付出了更為堵心的代價。
如今還要被蘇昭寧拿來擠兌……
蘇珍宜咬著下唇轉過頭,不再與蘇昭寧言語。
蘇昭寧也淡然,從袖中取出段紅繩,自己編起絡子來。
門口有腳步聲傳來,蘇珍宜連忙抬起頭。
蘇昭寧則依舊打著自己手中的絡子。不是她不關心四皇子那邊的結果,而是這腳步聲她太過熟悉,明顯就是蘇柔惠的。
蘇柔惠滿眼痠意地看向這房中二人。她心裡妒忌得不行,可腳卻怎麼也管不住,仍要走過來聽結果。
“三姐姐是來給祖母請安的嗎?祖母在小憩。”蘇珍宜裝作眼瞎,看不出蘇柔惠的心事。
蘇柔惠自然聽出了對方不歡迎的意思,可如今侯老夫人又不在此處,她索性無比直白地說道:“我不像二姐姐和三姐姐有要事在身,難得抽出時間。我今晨早早就給祖母請過安了。如今我過來,不過是想聽聽大哥那邊的結果。”
“怎麼,三姐姐不歡迎我嗎?”蘇柔惠明知故問。
她不等不珍宜回答,又補充了一句道:“只可惜這院子不是三姐姐你一個人的。這帕子也不是隻有三姐姐你一個人繡了。我是來關心二姐姐的。”
除非蘇昭寧瘋了,蘇柔惠才相信對方會當面打自己的臉。
果然蘇昭寧並沒有出聲反駁蘇柔惠。
蘇柔惠便很是得意地看來蘇珍宜一眼。
蘇珍宜往前看到的是死皮賴臉的蘇柔惠,往左看到的是堵心的蘇昭寧。她索性轉開身子,不搭理這二人。
蘇柔惠則自顧自地坐到了椅子上。
蘇昭寧則從始至終都在低頭打自己的絡子。
終於,蘇瑾瑜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裡。
蘇柔惠當即站起來,朝蘇瑾瑜喚道:“大哥哥。”
蘇瑾瑜點了下頭,走進房中。
他手上捧了兩個錦盒,正是許嬤嬤先前給小廝的那兩個。
將錦盒放在桌上開啟,蘇瑾瑜將其中一個錦盒開啟,取出其中的帕子,問道:“這是哪位妹妹繡的?”
蘇珍宜亦站起身來,走過去瞧。
她才走到旁邊,就變了臉色。
這一塊不是她繡的。
蘇柔惠瞧出蘇珍宜的臉色變化,語氣中便有些掩不住的幸災樂禍。她仗著房中沒有長輩,便嘲道:“鐵棒磨成針可不是一日的事情。如今看來,三日也是磨不成的。三姐姐,你說是與不是?”
蘇柔惠咬了下嘴唇,勉強擠出一絲笑問蘇瑾瑜:“這繡品不是要得急嗎,怎麼四殿下的意思是,只選一人繡嗎?”
蘇瑾瑜聽出蘇柔惠話語中的擔憂,他抬頭正要回答,卻聽到身後有許嬤嬤的聲音傳來。
“大少爺可是覺得這一塊帕子繡得更好?老祖宗也這樣覺得呢。起初她看兩位姑娘繡帕子的時候就說了,二姑娘雖然懂得闕北文,但刺繡功底到底是差一些。三姑娘的果然繡出來更好看呢。”
打絡子的蘇昭寧終於抬起頭。她目光澄澈,臉色平靜地看向拿著帕子的蘇瑾瑜。
第二十一章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指鹿為馬!
祖母竟肯為蘇珍宜做到這一步麼?
蘇柔惠的指甲掐入手心,臉上的震驚怎麼都掩藏不住。她望向蘇昭寧,期待對方說些什麼。
許嬤嬤卻是走了過來,將那個未被挑中的盒子開啟,把裡面帕子取了出來,放到蘇昭寧的手中。
“二小姐,老祖宗知道您這段時間辛苦了。雖然您繡得不如三小姐,但是做紙樣卻都是您的功勞。老祖宗說,這段時間您仍可以留在這院子裡,替三小姐做紙樣。”
侯老夫人將蘇昭寧留在自己院中,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對她一種莫大的庇護。二房的夫人也好、小姐也罷,想要尋蘇昭寧的麻煩,都要先過侯老夫人這一關。
這個利益交換倒是很直白。
蘇柔惠再也忍不住,她上前一步,徑直從蘇瑾瑜手中拿過帕子,又把許嬤嬤手中的帕子一把拽過來。
蘇柔惠把兩塊帕子都放在蘇昭寧的面前,問她:“二姐姐,你自己繡的帕子自己總最清楚吧?”
蘇昭寧卻是站起身,繞過蘇柔惠,徑直走到蘇瑾瑜的面前。
看著蘇昭寧那清澈的目光,蘇瑾瑜內心也很是掙扎。許嬤嬤不可能假傳祖母的話,明顯這就是祖母的意思。
祖母想要把功勞都攬在蘇珍宜身上,蘇瑾瑜能理解。這不僅是私心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