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最近蘇昭寧是有多入蘇瑾瑜的眼,長安侯府上下莫不清楚。
小丫鬟也是惶恐得不行,跟蘇昭寧連連磕了幾個頭請罪。
蘇昭寧認出那是她大哥哥院中的丫鬟,便擺手說道:“算了,起來吧。”
“二姐姐,你後背都溼了,趕緊去後面的廂房先換套乾淨的衣服吧。”蘇珍宜擔憂地看了眼蘇昭寧的衣服,提議道。
蘇昭寧感覺到了後背滿滿的溼意,她現在這個樣子去佛堂肯定是不行的。
佛堂裡面的和尚,畢竟也是外男。
“我沒有帶替換的衣裳。”蘇昭寧望向蘇珍宜。
蘇珍宜忙不迭答道:“二姐姐儘管穿我的,我讓春鵑服侍二姐姐去換衣。”
蘇昭寧目光在蘇珍宜臉上略略停留,點了點頭,便抱著懷中的布包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蘇柔惠瞧著蘇昭寧的背影,惡意滿滿地同小黃氏說道:“母親,你說,若是蘇昭寧等下缺席了佛堂的誦經,祖母會怎麼樣?”
小黃氏抬眼看了蘇柔惠一眼,說道:“她一貫無足輕重,缺不缺席,都不會被人注意到。”
“真要惹惱老祖宗,還是要捧著的佛經出問題。”小黃氏與蘇柔惠對視一眼,兩母女頓時將對方的想法瞭然於心。
蘇柔惠喚了自己的丫鬟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丫鬟便朝著蘇昭寧的方向急急跟去了。
清泉寺的廂房之中,春鵑很快就讓人抬來了浴桶,準備好了熱水。
蘇昭寧蹙眉說道:“不必沐浴了,佛堂那邊稍後就要誦經了,我不宜遲到。”
春鵑一邊上前替蘇昭寧解身上的衣裳,一邊說道:“二小姐不用擔心,方才我聽三夫人那邊的丫鬟說,三夫人今日身子不適,在馬車上嘔吐了許多穢物出來。老祖宗讓三夫人先休息一會呢。”
“二小姐,方才那盆水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了什麼,好大一股腥味。您不洗洗,這味恐怕去除不了。”春鵑把解下來的外衫捧到蘇昭寧的面前。
一股難聞的腥味確實十分刺鼻。
蘇昭寧便自己解了裡衣,坐進澡桶之中。
春鵑忙上前拿了葫蘆瓢,往蘇昭寧身上慢慢地淋水。
蘇昭寧靠在浴桶之上,似乎十分享受。她閉目享受了半晌,朝春鵑吩咐道:“既是要沐浴,你且再去寺門口摘點桃花過來。我方才瞧了,那門口有許多開得正盛的桃花。花瓣泡在水裡,才能真正去了這腥味。”
春鵑心底不太願意,她如今好歹也是三姑娘面前的一等丫鬟,哪有去爬樹的道理。
可想想三姑娘的交代,她又只好應了下來。
三姑娘說了,讓自己出去一會,並且把二小姐的衣服也捧出去。
春鵑答了一聲是,便輕聲退出了房間。她低著頭,將蘇珍宜的那套衣服悄然捧在了自己的胸口,帶了出去。
門被關上,蘇昭寧自澡桶中站了起來。她環視一眼房中,立刻就發現了不見的東西。
果然是有圈套。
蘇昭寧已經不相信蘇珍宜還能改邪歸正,對自己存什麼好心。
她走出浴桶,開啟一直捧著的藍色布包,將布包裡的盒子露出來。
那盒子四四方方,與疊起來的經書模樣沒有什麼差別。
只見蘇昭寧細長的手指將那盒子輕輕開啟,裡面卻是一套被捲起來的衣裙。
她速度極快地將乾淨的衣裙換上,將盒子用布包包好,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面便是寺廟的院子。蘇昭寧隱隱聽見了腳步聲,她環顧四周,迅速躲到了院中那水缸後面。
只見一個帶著冪蘺的白衣男子走進了院中。他手中握了一塊帕子,徑直走向蘇昭寧先前沐浴的廂房。
走到廂房的外面,那男子停下腳步,輕叩了下房門,出聲問道:“蘇二姑娘可在裡面?”
水缸後面的蘇昭寧雙手用力地環抱住了那藍色的布包。
這人是誰,他為什麼要來尋自己?
男子腳下穿的是雙黑色雲紋的短靴。這短靴用的是極其名貴的青雲錦料子,上面繡雲紋的也是價值不菲的銀月絲線。
蘇昭寧自己擅長女紅,對於布料絲線的質地幾乎是目測便能猜個無差。更重要的是,她能斷定,這繡雲紋的繡娘,手藝也很是不錯。
尋常的布莊裡,買不到這樣的鞋。
蘇珍宜是從哪裡又結識了這樣一個身份不凡的貴公子,想借他來毀自己清白?
那男子仍在自說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