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敬正面色頓時一變,忙拱手請罪道:“下官失禮了。”
南懷信擺了擺手,示意無妨。他所求無望,便難掩失望地準備轉身離去。
蘇瑾瑜見南懷信仍手握住自己的香囊,不得不輕聲提醒:“侯爺,那香囊……”
“是本侯忘了。還你。”南懷信遞了香囊過去。
一旁的蘇敬正看到那香囊,頓時目光一亮,朝南懷通道:“侯爺是喜歡這個香囊的繡樣?趕明我就讓我家大丫頭給侯爺繡一個東西送去。”
說完,蘇敬正還頗有得色地教育蘇瑾瑜:“大侄子你太拘板了。侯爺喜歡你妹妹的手藝,不做香囊,做個文房四寶的書袋也可以啊。”
“本侯冒昧,不知蘇大人的長女在長安侯府排名第幾?”南懷信從蘇敬正的話中聽出一絲不對勁之處來。他聯絡對方前言,頓時有些覺悟。
“我家大丫頭僅次於長房大丫頭,同下官一樣,都是老二。”蘇敬正毫無察覺地樂呵呵答道。
南懷信得了肯定,便將蘇瑾瑜那香囊又伸手拿過來。他問蘇瑾瑜:“如此說來,這絡子是蘇二姑娘做的吧?”
不等蘇瑾瑜回答,蘇敬正搶先答道:“自然自然,我家大丫頭手很巧,侯爺若想要她幫忙做什麼東西物件,儘管吩咐。”
南懷信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望向蘇瑾瑜,回答蘇敬正的話:“本侯確實有一事要求蘇二姑娘,只是小蘇大人回絕了本侯。”
“你居然回絕了定遠侯爺!”蘇敬正覺得自己這大侄子頗有些糊塗。雖然他家也是個侯府,他大侄子說不定就是以後的長安侯,可長安侯和定遠侯,聽著就差開很遠啊!
再怎麼樣,他們家也不和皇帝算得上連襟啊!
定遠侯的生母唐氏若還在世,四皇子是要正經稱上對方一句姨母的。
蘇瑾瑜感覺自己都被架到了火上烤。他的這個叔父,還真是熱情又坦誠的大直白人!
第二十三章 定遠侯的穿針引線
大少爺書房中的動靜,自然是傳不到正忙於刺繡的蘇昭寧耳中的。
蘇昭寧和蘇珍宜兩個,是完全地被隔離在這個院子裡。為了避免落人口實,侯老夫人還吩咐了,伺候的人也只能在外院候著。繡房之中,除了兩位姑娘,沒有第三人。
蘇昭寧過去十年裡,被罰祠堂的次數多了,一個人待著整日整日不說話,因此也沒有什麼不習慣。
蘇珍宜卻不如此。
她如今日日只能對著蘇昭寧一個。即便是知道與蘇昭寧交談,自己討不了什麼好處。可她也受不了日復一日地片語不發。
看到蘇昭寧將繡好的地方又拆掉,蘇珍宜忍不住問道:“你這五天才繡出十塊繡片,還有二十天時間,卻有八十九塊繡片。你這樣拆,怎麼可能繡得完?”
“你著急,就過來給我拆繡片。不會繡,還不會拆嗎?”蘇昭寧連眼皮都沒有抬地回道。
蘇珍宜被這句話頂到壁上,心裡惱得要命,可卻仍然從蘇昭寧手中拿了繡片過去。
她一邊拆,一邊口中念念不停:“左右都是給我做的,功勞都是我一個人的。”
蘇昭寧根本沒有搭理蘇珍宜的話。這使出來的一拳就像打到了空氣中,消散不見。
“啊。”因拆得急切,蘇珍宜的手指一不小心就扎到了用來挑線的繡花針,鮮血一下子從指尖湧了出來。
她忙把手指含進自己口中。
蘇昭寧抬頭看了蘇珍宜一眼,將繡片拿回來,說道:“拆不了帕子,就去給我打盆熱水,我眼有點花。”
“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憑什麼伺候你!”蘇珍宜的一口氣早就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她終於忍不住站起身喊道。
蘇昭寧不理她的憤怒,答道:“我眼花繡錯了,這繡品就更加完不成了。”
那口堵在胸口的氣,蘇珍宜依舊發散不出來。她抬手揉了揉自己胸口的位置,只能走出房門去。
此時的外院門口,就來了兩位下人不敢阻攔的客人。
守門的婆子瞧對方都衣著華麗,又氣質格外出眾,便不敢貿然開口,只使了眼色,讓小丫鬟趕緊去通知侯老夫人。
“二位爺是要尋我們府裡大少爺還是二少爺?”婆子彎著腰躬身與面前的人周旋。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主家陪著,就有貴客走到這裡來。
想是走錯路了,希望是走錯路了。
連嬤嬤來得很快,她跟在侯老夫人身邊多年,自然立刻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