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要奪走一個人的生命,絕不單單是殺了他們那麼簡單,還要面對之後來臨的事。但如果有人能利用職務之便去為所欲為時,對他來說殺人就不再有法律上的限制,而他也能從中享受到殺人帶來的‘藝術感’。”
這話說的看似摸不著頭緒,但我一下聽懂了,甚至手一抖,連吸的煙都掉到了地上。
我試探的反問,“大油,你是說,秦醫生是個儈子手,他用藥物來亂殺人麼?”
“不一定是他。”杜興指正我,還指著窗外給我強調,“你往那看看。”
我扭頭看去,發現樓下正是醫院後院,現在停了一輛小貨車,醜漢和陰公子正在那當搬運工往下卸東西呢。
“你說的是他倆殺人?”我有了新的猜測,又問。
杜興一聳肩,“他倆搬的應該是藥,如果想掉包或者動手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現在沒有定論,我還要花幾天調查一下。”
我覺得真要被杜興說中了,這醫院裡有人殺人,這可是很嚴重的刑案,警方還是及早立案介入調查為好。
我反駁他的觀點,還說立刻回去跟劉千手商量一下吧。
杜興有點生氣,跟我說,“聽我的,這事先不驚動他,再者說,我剛來重案組,不得找個立功的機會麼?”
反正被他一通勸,我最後尊重了他的決定,杜興這人別看沒多少文化,但人品槓槓的,辦事靠譜。
這事就算臨時放這了,回去後我不再多想,又忙活起別的案子來,等到晚上五點,我準時下班,想回去睡個早覺。
我怕自己又做那古里古怪的夢,甚至還擔心自己失眠,索性想在睡覺前喝一杯紅酒。
但我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家紅酒在上次跟杜興喝酒時,全被這爺們造光了,目前能找到的,只有半瓶二鍋頭。
我心說白酒紅酒都不都是酒麼,一樣喝!
我捏鼻子把那二鍋頭全喝了,但不吃菜光喝二鍋頭,酒勁可不小。我喝完就暈乎了,走到床邊噗通一下倒了上去,一點意識都沒有的立刻睡著了。
我睡著睡著突然覺得有人拽我,但當時睡迷糊了,我掙脫幾下,喊了句別鬧後,又一翻身接著睡。
可我能睡著才怪,那人不拽我了,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我一下特別憋屈。
這麼一弄讓我一下清醒不少,而且當即嚇出一身冷汗來,我可是自己住,這屋子裡除了我沒別人啊,這折磨我的手從哪來的呢?
我第一反應是危險,心說一定是入室搶劫的強盜,看我家裡沒啥錢來了怨氣,要對我下手解解恨。
我揮起雙手想跟對方撕扯,但對方勁真大,一下把我摁住,還悄悄說了一句,“李峰,是我,你他孃的抽風啊?”
這是杜興的聲音,我心裡稍微鬆快一些,等坐起來後我又問他,“你咋來我家的?”
杜興一摸兜,拿出一張硬卡片來。
他竟然用這個就把我家門開啟了,我有點急了,對他吼道,“你說我抽風?我說你抽風才對,大半夜的來我家不會敲門麼?跟誰學的?還會撬鎖了?”
杜興笑了,這還是一種壞笑,他倒挺有心情,跟我解釋起來,“別說兄弟我不地道,我在外面敲了不下五分鐘的門,你也沒開,我只好自己進來了,再者我得勸勸你,你家這破門就是個A級鎖,毛賊一打就開。”
我一合計也是,他在北山監獄當大油,那裡什麼人遇不到?往文雅了說,那裡也是民間奇人異士的集散地,想找人學點開鎖的手藝,不難。
我下地接了杯水喝著壓壓驚,又問他這麼晚摸到我家幹什麼?
杜興看了看時間,顯得有些著急,催促的跟我說,“快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可能被他一句話就忽悠住,問他去哪?
他回答說,“跟我去海邊吹吹風。”
我冷不丁覺得他有毛病,大半夜去海邊吹風?貌似有這想法的都該去精神病院A區才對,但我也覺得,杜興不是那種亂瘋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第六章 海鬼
我要隨杜興出門,走到門口才發現,這小子來時還帶個旅行包,包裡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啥。
我問他他還不說,託辭到海邊就知道了。
我住的地方離海邊不遠,他還借了我的摩托車,要憑他的飆車速度往那開,用不了半小時就能到。可我倆騎著摩托一出小區我發現了,方向不對。
我特意給他提醒一句,說方向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