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不好,心說這老不正經的東西是打我頭髮的主意啊,我這頭髮很漂亮的,不能剪啊。
可我想挽救都來不及了,他一推子下去,我腦頂上一涼!
我心裡也一下拔涼起來。
第十六章 結痂
但事還沒我想象中那麼悲觀,這老師傅是給我剃頭,但沒剃個禿子出來,最後給我留了一個寸頭。
接下來他又在我臉上貼了一堆假鬍子,做個造型。
我沒留鬍子的習慣,冷不丁黏上這東西,讓我覺得嘴巴附近直癢癢,但老師傅特意強調,這些碎胡茬都是一小片一小片黏上去的,千萬不能撓也不能用硬物摳,不然很容易被弄下一塊,這樣一來我的喬裝可就露餡了。
我最後一嘆氣,只能在心裡忍了。
我和杜興在這瓦房裡足足待了三天,這三天我倆變化太大了。杜興從一個白膩膚色的小帥哥,一下成為一個膚色發黑的精煉漢子,而我的形象更顛覆,竟成了一個怎麼看怎麼有點猥褻的中年男子。
我打心裡把老師傅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甚至也感嘆還是人長得白好啊,杜興至少比我少受不少罪。
這期間還發生一個怪事。
我和杜興晚上睡覺都擠在小屋的一個床上,那晚醒來時,正好月光射進來,杜興背衝著我。我一眼看到,他後脖頸上竟然結痂了。
這把我嚇得夠嗆,這結痂可是十字架兇殺案中懸而未決的疑點之一,杜興突然有這個現象,難道他即將攤上橫禍麼?
我急忙推了他一把,把他弄醒。
杜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我一臉不解。我也懶著說啥,抓著他的手,讓他摸摸後脖頸。
杜興知道自己結痂時,臉上突然出現一絲恐懼,不過他緩神很快,而且又順便摸了我一下。
“李峰,你這裡也有。”他摸完說。
這話威力太大了,我感覺自己心臟都偷停了一下,其實我已經信了杜興的話,他不會在這時候亂開玩笑的,但我還是拿出一副僥倖的心理,遲疑的伸出手,摸了摸脖頸。
讓我無奈的是,我後脖頸不僅有結痂,比杜興的那塊少說大上一倍。
我一時間哪還有睡意,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但很心慌。
我在想我倆為什麼會結痂?這絕不是偶然,難道是那老師傅耍了什麼手段?不過細想想也不大可能,那老師傅只給我們外表動了手腳,並沒讓我們喝藥,這種結痂是由體內產生的,他沒有那個能力做到這點。
杜興給我時間冷靜一會,又湊到我身邊遞了根菸過來。
他說,“李峰,別想那麼多,這結痂就讓它既來之則安之吧,咱倆能不能逃過噩運,看老天的意思。”
我可不贊同他的話,心說我命不由天,如果自己沒兩天活頭了,還幹什麼臥底?趕緊張羅錢治病去,要是沒得治了,那就湊錢準備後事啊。
看我想反駁,杜興又特意雙手摁住我的肩膀,他是沒再說什麼,卻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能品出來,他是在無聲的告訴我,信他的話。光憑這個舉動,我忽然意識到,杜興可能知道些什麼,但他為什麼不痛快的告訴我呢?
我瞭解杜興的性子,他不想說的事,我問了也沒用,最後一合計,我索性賭一把,聽他的勸。
其實qq神秘人可跟我不止一遍強調過,小心(槍)狼,而且他對我的其他提示都很準,如果按照這個規律看的話,我真該防著杜興,但這次我依舊上來倔脾氣,站在杜興這邊。
我又連續吸了好幾支菸才把心頭躁意弄下去,趴在床上勉強睡下了。
這樣到了第二天晚間,原來的接頭人終於帶我倆離開了這個瓦房。
他也換了車子,開著一輛計程車,將我們送到一個居民樓的下面,指著一個單元門跟我倆說,“從這裡上到頂樓,敲西邊屋子的門,開門的人叫阿豹,是你倆的新夥伴。”
我聽完覺得當臥底好複雜,怎麼接頭人換來換去的呢,但我也沒較真,跟杜興先後下車,鑽到樓道里。
這居民樓有七層,我一邊苦悶的爬著樓梯一邊合計著,阿豹這個名字聽著很霸道,估計一定人如其名,是個異常魁梧的漢子,這次任務要是有他幫助,無疑會讓危險少很多。
可實際上我有點大跌眼鏡,杜興敲的門,門開后里面站著一個矮小漢子。
他個頭撐死一米七,乾瘦乾瘦的,估計體重連一百斤都不到。
我本來不相信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