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相傳堯帝時有一個神工大匠,名字叫赤將子輿,就曾為堯帝的宮室,鋪上“蜂窩樁”,取其長久之意,所以尺寸皆尚“九”。堯帝時代,還是部落時代,部落的領袖,和百姓距離不遠,那宮室的地板,每天經幾十人的踐踏,而始終和新鋪的一樣。
赤將子輿由於有這樣出神入化的技藝,所以後世人把他渲染成了神仙,說他一天能走五百里。一年可以換面板十次!
(像不像外星人?)
宋自然看到了這種只在傳說裡才見到的地板,雖然在地板上,有那女郎美麗的雙足和誘人的小腿,他也不禁“嗖”地吸了一口氣。
那女郎就在這時,發出了“嗯”地一聲。
雖然聲音動聽之至,但是卻充滿了挑戰詢問的意思,她分明是在問:“吸什麼氣,你知道什麼?”
宋自然索性坐了下來,先脫了鞋 他明白女郎視線下移,是請他脫鞋。
然後,他模仿古人,盤膝席地而坐。
他用古法一坐,那女郎就“咦”地一聲,俏臉之上,大有驚訝之色。
宋自然向她微微一笑,伸手貼掌,撫摸著地板:“枋木色彩雖然華美,但要有金黃色,非是百年老樹的樹心不可,這蜂窩樁竟全採用了老樹心,只怕當年帝王宮室,也未必有。”
他在說的時候,直視著那女郎。他的話,猶如春風,吹走了女郎俏臉上的冷漠,她現出了七分喜,三分意外,一張俏臉,頓然活色生香,亮麗紛呈,看得宋自然賞心悅目之至,更是說話伶俐,把他對這地板的所知,一起說了出來。
等他說得告一段落,那女郎立時道:“宋先生果然是大行家!”
宋自然一挺身,站了起來,一面連聲“不敢”,一面遊目四顧,更是讚歎連聲,各種各樣的木料名稱,自他的口中,流水般吐將出來,什麼紅楠木百年難逢,什麼大慄木千金難求,什麼黃楊木潤比玉石,什麼血木其色如血,最是怵目,什麼赤楓、白楓,文理細膩,相傳是蚩尤所棄桎梏所化……滔滔不絕,全是就他視線所及,看到的木材在發揮!
那女郎更是佩服:“有什麼木料是宋先生不識的?”
宋自然頓了一頓:“有,大門口那門環,黑色的,就不知是什麼木。”
那女郎忽然現出佻皮的神情來,眨著眼,眼中靈光流轉:“宋先生只要想上一想,;就定知道。”
這是很空泛的提示,但是卻表示了那女郎對宋自然大有信心,那令得他大是興奮。
那時,宋自然正坐在一張榧木的椅子上 他和那女郎已走過了進廳,到了廳堂,家俬陳設,全是明式的。
那女郎也坐了下來,她手中的燈,放在身邊的几上,廳堂中另有幾盞較大的燈掛著,式樣古雅,一式的油絲燈罩,光線柔和之至。
那種做燈罩的絲網,本來就已極薄,半透明。再經過很複雜的油浸手續,使透明度更高,光線從這樣的燈罩之中透出來,有一種朦朧的神秘感。再加上屋內的一切都是那麼古典,俏女郎又是那麼美麗動人,宋自然在恍惚之間,有身在幻夢之中的感覺。
他注視著那個女郎,她在給了他暗示之後,神情並不是在挑戰他的智慧,而是善意的鼓勵,使她看來,更是親切和溫馨。
宋自然本來思緒一片混亂,在女郎這種友好的眼光之下,他才能集中精神去思索:那種黑黝黝的,會發出金屬撞擊聲的木頭,是什麼種類的木料呢?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
他不由自主,發出了“呵”地一聲,整個人也陡然震動,霍然起立。
他張大了口,盯著那女郎,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那女郎從他的動作,也知道他猜到了,所以,在她的俏臉上,綻開了極動人的笑容。
宋自然在喉間發出了幾下怪聲之後,才大聲叫了出來:“沉香木。”
女郎微笑著頷首。宋自然又“嗖”地吸了一口氣,才搓著胸口:“真有這種沉香木?我一直以為那只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
女郎微笑不語,宋自然思緒紊亂:那沉香木,相傳長於海底,是龍宮的寶物,人間哪能得見?他有許多疑問想問,可是一時之間,全然不知如何問起。
這時,那女郎已盈盈起立,重又提起了燈,柔聲道:“宋先生遠來睏倦,該休息了。”
宋自然搖著頭,直到這時,他才問出了一句話來:“這一切全是……真的?”
女郎笑出了聲來。宋自然有點手足無措,又問:“這一切……怎麼可能?”
女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