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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不滿油然而深;更為董卓不值。所謂接應李相如;收復隴西;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可明白人都知道;這是張溫有意在打壓董卓了。既然是接應、相助;自然是董卓為輔;李相如為主;董卓用兵之時;要處處遷就李相如大軍的動向。可憐董卓麾下上萬人馬;都是百戰餘生的邊軍jīng銳;竟然淪落到給一幫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打下手。更可氣的是;到頭來拿下狄道;收復隴西;最大的功勞還都是李相如的;至少明面上是以李相如為主。

“張溫匹夫;欺人太甚”董卓指著張溫中軍方向;放聲怒罵。說起來;今rì與孫堅相爭;其實只是小事;因為眼下的孫堅;不過一個小小的軍司馬;還不被董卓放在眼裡;將來有機會;捎帶手收拾了也就是了——真正讓董卓怒發yù狂的;卻是張溫明目張膽的打壓。

想到自己屢立戰功;甚至張溫能夠順利晉升三公之職;都有自己的功勞在其中;可如今有功不賞不說;更要公然打壓;唯恐自己更立新功——處事如此不公;怎不讓董卓對張溫恨之入骨?

李儒捻鬚不語;沉思了半晌;問董卓道:“依岳父之意;此事該如何處置?”

董卓回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聞言冷笑一聲;面sè森然道:“張溫處事不公;我豈能忍氣吞聲;任由他擺佈?老夫麾下上萬jīng兵;須是聽我的;卻不是聽他張溫的。他有他的軍令;到時候戰陣之上;該怎麼打;還不是老夫自己拿主意?”

李儒面sè微變:“岳父的意思;是要抗命?”

“什麼叫抗命?戰局瞬息萬變;誰敢說事事都能盡如他張溫之意?戰場上有什麼意外;也是尋常之事?”董卓yīn沉沉道;“李相如識趣也就罷了;若是不識趣;老夫先搶了狄道城;到時候城門一關;讓他獨自一個和叛賊拼命去”

李儒看著董卓yīn森猙獰的面孔;長嘆了口氣;說道:“岳父;張溫如此不公;固然可惡;但此事可不僅僅關係張溫一個人吶岳父還需三思而後行。”

董卓聞言;轉頭看著李儒;yīn沉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的女婿;目光便有些不善。

李儒被董卓盯得心裡直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岳父你可曾想過;那周慎、耿鄙、李相如;背後都站著什麼人?”

董卓被問得一怔;略一思索;隨即恍然大悟;脫口言道:“老夫卻氣糊塗了;若非你提醒;險些釀成大禍。”

李儒暗自抹一把冷汗;還要給自己的岳父找臺階下:“岳父只是一時氣憤;未曾深思罷了;豈能當真不知道其中的輕重?”

董卓默然半晌;長長地吐一口氣;彷彿要將滿腔怒火一次都吐個乾淨。

李儒幽幽說道:“周慎是大將軍的心腹;自不待言;耿鄙出身世家名門;乃清流士大夫一黨;而李相如;人人皆知他是宦官黨羽。這三個人雖說無能;但是身後的靠山太硬;岳父不宜與之為敵。”

“老夫知道。”董卓神sè黯然;“只是氣不過;叵耐張溫;賣三家人情;卻拿老夫給人墊腳。”

李儒強笑著勸道:“岳父也不比煩惱;郿縣一戰;岳父已然是首功;功勞儘自夠了——風頭太勁也不是好事。既然如此;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功勞讓了與李相如、周慎等輩……”

董卓默然頜首;好半晌;又突然冷笑道:“是不是功勞;還得兩說……”

李儒見董卓已經從失落中恢復過來;心頭一鬆;跟著笑道:“岳父所言極是;張溫分兵進剿;其實太小看了涼州諸部。若是一切順利也就罷了;若是稍有遷延;到了寒冬臘月;朔風大起之時;這勝負之數可就說不定了……涼州的冬天;可是難熬得很吶”

翁婿二人一起低聲冷笑起來。

第一百零五章 葵園(一)

撤出冀城;老邊將大軍帶往自己的老家榆中。這裡是漢陽與金城兩郡的交界處;也是官軍入金城的必經之路。一旦榆中失守;背後就是一馬平川;金城郡內各縣——包括各部落的牧場;都將處於官軍鐵蹄之下。但是榆中畢竟只是一座邊鄙小縣;城防不備;甲兵不完;連守軍都是新敗之師;如此情況下;能否守住榆中;誰都沒有把握。

榆中城頭上;老邊和韓遂兩個並肩而立;他們兩個為榆中之戰商討了半天;越是商量;越是覺得沒有把握;說到最後;兩個人都不免心中鬱悶;乾脆沉默不言。

沉默了半晌;韓遂突然開口道:“不如;我去大小榆谷走一趟……”

老邊聞言悚然一驚;脫口而出道:“斷然不行引狼入室;遺禍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