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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羌兩萬大軍,絲毫不落下風。

柯爰知健卻是識貨的,見了這一支jīng騎,頓時眼皮直跳。不等他回過神來,突然又聽前方鼓聲大振,從白羽jīng騎所處高山山腳下,轉出無數兵馬,軍容鼎盛,氣勢凜然。柯爰知健冷眼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韓文約敗得不冤。就憑他的烏合之眾,能逃得xìng命已是天幸。”

柯爰知健嘆了一句,突然找來軍中嚮導官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嚮導官是金城本地人,看了看左近地形,突然指著對面良吾部落前鋒所在的山頭說道:“稟告大王,前面那座叫石嘴山,乃是沿莊浪河最險峻的一段河岸所在,對岸一帶名叫高岑山。”

柯爰知健蹙眉一看,這是才恍然發覺,良吾部前鋒所在的山頭山勢奇詭,南北都是斜坡,臨河一面卻是懸崖,崖上一塊懸巖恍若一隻尖銳的鷹嘴,沖天而起。道路從崖下蜿蜒而過,另一面緊鄰河面,最狹窄處距河岸不過十數步。良吾部落的前鋒就在此處列陣,陣勢層層疊疊,遠遠向北方鋪排開去,不見盡頭。路旁山丘上,時不時閃出幾支兵馬,正在搶佔左近高山。

“好個吾訶子,選的一個好地方,就是為了堵老夫的路而來麼?”柯爰知健暗自思酌。不防對面陣中突然鼓角齊鳴,驚醒柯爰知健思緒,舉目一看,只見旗幟分列,旗下走出一位年輕的將軍來。

柯爰知健再定睛一看,那青年將軍卻與良吾部前鋒人馬一般打扮,白羽白氅,只是裝飾上比那些兵卒更jīng致幾分,白氅之下內裹玄甲,腰懸長劍,手中卻沒有尋常白羽士卒使用的長矛。

柯爰知健心下一動,隱約便猜到來人身份,高呼道:“對面來的,莫非是良吾部大首領吾訶子?”

“柯王明見,晚輩吾訶子,見過柯王。”吾訶子拱手一禮,舉止優雅,若非四周圍jīng甲貫rì,兵馬如cháo,直叫人以為是哪裡來的一位名門世家公子。

柯爰知健見了吾訶子舉動,心裡不由就反嘀咕:“良吾部落說來也是羌人中一支,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文縐縐的大首領?眾人都傳說吾訶子少年英豪,統帥良吾部rì漸興盛,乃是涼州羌人中的豪傑,怎麼會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樣?看他言行卻與韓文約有幾分相似。”

兩軍陣前相對,容不得柯爰知健多想,衝吾訶子高聲喊道:“本王大軍入塞,一向久聞吾訶子賢侄的大名,只是一直不曾見面。此前燒當羌與良吾部落從無過犯,不知賢侄為何要相助岑於菟那小賊與我為難,還殺我數千將士?”

吾訶子哈哈一笑,朗聲道:“我與柯王素昧平生,不過是敬柯王年高,方以晚輩自許,所謂賢侄二字,愧不敢當,柯王也不必與我湊近乎。我與岑於菟乃是郎舅之親,涼州人盡皆知。柯王本在塞外安居,卻興師進犯金城,殺我良吾部故舊,逐我吾訶子外親,卻說與我從無過犯,此言豈不可笑?”

柯爰知健熱臉貼個冷屁股,臉上登時騰騰漲起一片紅sè,眼眶中都綻出幾條血絲來,厲聲道:“小兒輩,牙尖嘴利,只好賣嘴不成?廢話少說,既然你不知死活,要相助岑於菟那小賊,便是我柯某人不共戴天之仇。今rì你我兩軍盡在此處,放馬過來,決一雌雄便是。你有沒有膽子?”

吾訶子卻突然詭秘地一笑,朗聲道:“柯王邀戰,晚輩本該義不容辭,只可惜今rì天候不對,非戰之時,決戰之事不如容後再議。”

“無膽鼠輩,既不敢一戰,那就快滾!”柯爰知健勃然作sè,卻是三分真怒,七分激將。

只是這等淺顯的激將計對吾訶子哪裡有用?只聽吾訶子呵呵一笑,反唇相譏道:“韓文約敗走令居,龜縮允吾不敢出來,柯王卻不識前車之鑑,孤軍深入險地,xìng命只在旦夕,兀自嘵嘵吠於兩軍陣前,於吾觀之,誠可笑之極也。我也相勸柯王一句,早早退兵出塞,莫要與韓文約那等無能小人同流合汙,否則臨到rì暮途窮之rì,後悔莫及。”

柯爰知健氣得雙眉倒豎,奈何吾訶子罵了兩句,居然就溜回陣去,再不出頭;柯爰知健滿腹怒火無處發洩,氣急之下,立命前軍大舉強攻,卻被良吾部落守住險要,燒當羌兵力的優勢發揮不出來,累次進攻都無功而返,反倒折了數百將士,灰頭土臉退了回來。

良吾部落陣後,吾訶子好整以暇遙觀前線戰事,從容自得。宕渠在旁問道:“主人,陣前會面,可看出那柯爰知健是何等樣人?”

吾訶子淡淡一笑道:“看他治軍整肅,頗知兵事,容貌舉止也有大將之風。只不過xìng情暴躁,被我適才三言兩語便挑起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