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驄馬。
吾麻怒叱道:“臭老虎,有種的出來,躲在裡邊算什麼?老虎變了病貓不說,現在還想變成縮頭烏龜不成?”
守門衛兵一聽,居然是個女娘,還敢大言不慚辱罵虎將軍,頓時出頭怒喝道:“哪來的瘋婆娘,虎將軍也是你能罵的?還不下馬受縛,聽候發落。”
吾麻正火冒三丈呢,揮手一劍,只聽咔嚓一聲,守門衛兵的長矛全都應聲折斷。吾麻的佩劍是其兄吾訶子花費重金求購而來的jīng鋼寶劍,不說削鐵如泥,砍斷長矛木杆卻實在不是難事。
有人竟敢在大營門口動刀動劍,讓幾個衛兵大驚失sè;有人發一聲喊,門前的衛兵一齊湧上來,就要動手抓人。
這個時候,北宮伯玉大喝道:“統統住手,她是邊帥請來的客人。還不退下!”幾個衛兵聞言大訝,雖然不解,但依然從命退下。
北宮伯玉這時瞧瞧大眼瞪小眼的小老虎和吾麻,臉上浮現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他一把將小老虎從馬上拽下來,摟住他脖子高聲道:“虎娃,那不是你媳婦麼,你不去接進來,站在這兒幹什麼?那是你媳婦,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怕什麼……”雖然是湊在小老虎耳朵邊說話,可是那聲音大得,巴不得全大營幾萬人都能聽見。
吾麻策馬入營,一對俏目死死盯著手足無措的小老虎,一步步走近前來;手中寶劍閃現著凌冽刺眼的兇光。
小老虎現在就想扭頭而走,偏生北宮伯玉不懷好意,一雙手臂牢牢抓著不放。
眼瞅著瘋丫頭越走越近,幾乎就能感覺到劍鋒的寒意了,小老虎心裡一發狠,雙手反抓住北宮伯玉的雙臂,而後用力一扭一推……小老虎本能不與女人動手,可是對上北宮伯玉就沒有什麼障礙了;何況北宮伯玉分明也是居心不良,小老虎哪裡還能跟他客氣?這一下突然發力,就想兩頭猛虎從左右同時撲到,北宮伯玉被推得一個趔趄,老實不客氣地在地上摔了個嘴啃泥。
一招得手,小老虎片刻不停,轉身就跑!
吾麻嬌喝一聲:“小賊,看你往哪裡跑!”一踢馬腹,青驄馬歡天喜地朝小老虎衝來,就想看主人痛打落水狗。
這一次形勢逆轉,卻是小老虎地馬下徒步奔跑,吾麻大小姐策馬窮追。眼看就要追上,面前突然來了小老虎的救星——
“吾麻侄女,什麼事如此生氣啊?”猛聽見這句話,小老虎jīng神大振;雖然以前最怕這個聲音嘮叨,但是此刻,這個聲音於小老虎而言不啻於天籟。
抬頭一看,老邊正笑吟吟站在數十步外,看著小倆口打鬧;眉眼間盡是慈愛之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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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心計(一)
看見老邊,吾麻拉住了韁繩,有些不好意思地一抿嘴,收起寶劍,跳下馬鞍。小老虎長長舒了口氣,見吾麻朝老邊走來,趕緊退到路旁。吾麻經過時斜乜了小老虎一眼,目光中的恫嚇之意顯露無疑;小老虎目不斜視,裝起了瞎子和啞巴。
“吾麻見過邊伯伯,伯伯別來無恙?”吾麻躬身問好,舉手投足間,儘可見其良好的禮儀修養,可想而知她對漢家學問所知頗深,言行舉止更似一個漢家閨秀,而不是羌人女郎。
“好好好,都好。”老邊笑得見眉不見眼,“吾麻呀,我家那個老虎是個憨娃,不懂得人情世故,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多包涵呀。畢竟是兩口子,有話好好說麼,打打殺殺多不好?”
一句話把吾麻說得一怔,隨即俏臉通紅;這一次可不是裝的,而是真正在長輩面前羞紅了臉。“邊伯伯,幾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樣說起話來不著調?”
“丫頭又胡說了,老夫從來有一說一,平生不見半句虛言。所謂大丈夫言而有信,哪裡有說話不著調的時候?”老邊趕緊為自己辯解,言辭間意味深長。
吾麻是個聰明姑娘,哪能聽不出老邊話裡的意思?可這個時候,她也只能回頭瞪著小老虎,拿目光剜老虎肉。小老虎雙眼望天,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吾麻隨著老邊進了大帳,小老虎轉身想跑,不料老邊斷然一喝:“虎娃,幹什麼去,跟我過來!”小老虎心裡叫苦,不敢違拗老邊的意思,只好回過頭來,盯著吾麻似兩道刀劍般的目光跟進大帳來。
進了大帳,小倆口自動自覺地分開,一左一右,離得足有八丈遠。
老邊莞爾一笑,也不去多說什麼;畢竟是兩個小傢伙之間的事情,提點兩句到了火候就好,說多了恐怕適得其反。
“吾麻侄女,你哥哥叫你來,是不是還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