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也來了幾位。
“噢,都是我們軍隊的筆桿子嘛!”彭德懷說,“大家坐吧。”
在昏黃的馬燈的蠟燭光亮中,彭德懷坐著一條長板凳,臉對臉地和記者們交談起來,看去好象在敘家常。
“……黨的記者,是政治指導者,思想指導者,要宣傳和歌頌我們的戰士,暴露美帝和李承晚。……要歌頌革命英雄主義和國際主義,重點表揚士兵群眾,也聯絡表揚軍事指揮員。比如張仁初和李耀文指揮二十六軍,在扼守七峰山、海龍山戰鬥中,與敵人反覆爭奪十一次,代價較小,殺敵一千多名,還創造了一個班以反坦克手榴彈擊毀敵人坦克九輛的戰例,這就要既寫戰士的英勇,又寫指揮員善於開動腦筋和靈活指揮。當然,寫幹部,著重寫下層。還要寫與戰爭有關的人員。有一個女同志,一個晚上背八九十個傷員上汽車,不簡單,要表揚……不過,新聞報道要合乎事實,誇大了事實就不好。比如我們一個排殲滅敵人一個排,是偶然的呢?還是別人已經流血?你這裡沒流血,正是因為別人那裡流了血。片面寫不流血,會引起輕敵情緒。為了說明戰術的巧妙,卻忘了另一面。敵人那樣好打,還抗美援朝幹什麼?”
“新聞報道要嚴肅一些。不嚴肅的報道,不很多,也有。關於毒瓦斯的報道我就懷疑。中了毒,幾個鐘頭就好了?個把炸彈損失小,政治影響損失大。這是常識,要鬧笑話。我們的指揮員有社會常識,但缺乏全面的科學常識。記者們要分析,做出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