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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獨戶的住宅。這裡位於縱橫交錯而繁忙的高速公路的中間地帶,匯聚著花園州高速公路82號國家公路、22號聯邦公路、78號州際公路。

菲尼一家人的生活開支很拮据。20世紀30年代的任何一個新澤西勞動階層的人都知道一美元的價值。雖然有兩份收入,但他們手頭的餘錢還是很少,而且還要掙扎著支付每個月32美元的按揭貸款,以及供養家裡的車——那是一輛綠色的哈德森,底板很舊,拐彎的時候喇叭就會隆隆作響。他們的“老爺車”有時會壞在去費城的路上——鐵路通行證是有使用期限的——或者是翻新的輪胎被扎破。有時他們會去波茨維爾探望馬達琳的親戚們,據說他們很富有,因為他們擁有一座“棒狀餅乾加工廠”,其實那隻不過是廚房裡的一臺大烤箱;還有人說他們把錢藏在房子周圍,雖然在他們死後誰也沒有找到過一文錢。

在那艱難的年代裡,人們總是相互照應。馬達琳·菲尼是個謹慎又細心的樂善好施者,默默地做了許多善事。當她注意到患盧伽雷病①的鄰居比爾·法倫每天步行到公交車站去紐約時,她就常常裝作自己恰好要去某個地方,把比爾從家門口載到車站。“他壓根兒就不知道她並不是要去那兒。”厄休拉回憶道。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馬達琳晚上常穿上藍色制服,充當紅十字會的護士志願者。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其他一些紅十字會工作人員怎麼能為自己的“志願”行為領取薪酬。(當然,這件事後來被報紙披露出來,成了一樁醜聞。) 。。

1 雨傘男孩(2)

利奧·菲尼平時熱衷於做彌撒,也總是花很多時間幫助別人。他參加了“哥倫布騎士團”,這是個天主教的男性友好社團,向成員及其家庭成員提供助學貸款。他也很注重發揮金錢的價值,當孩子們長到一定歲數時,他就送他們去位於埃爾莫爾大道的圖書館,他告訴孩子們:“我們納稅了,因此你們必須充分利用它。”

菲尼的姐姐阿琳說,菲尼小時候是個活潑的孩子,還有點兒調皮。“他因為調皮搗蛋而被布拉德利海灘學前班趕了出來。但這並不是說他會製造什麼麻煩或者其他事端,而是因為他總是很滑稽。我每天的一項重要內容就是坐在他旁邊大笑。他是枚開心果,腦子也很靈活。我母親最疼愛他了,她總是說:‘我的查爾斯,我的查爾斯……’”

早在10歲的時候,菲尼就表現出了賺錢的天分。“我們什麼也沒有,”他的朋友弗朗西斯·“斯基普”·唐尼回憶道,“那時候,每掙一毛錢都不容易。”菲尼第一次小試牛刀是挨家挨戶推銷聖誕賀卡,這個機會是由朋友傑克·布盧伊特的父親提供的。布盧伊特選了他們所在的社群,所以菲尼就去了鄰近的另一個社群。菲尼還幫郵遞員投遞聖誕節的信件,由此多掙了一筆錢。後來下雪的時候,他和朋友穆斯·福利幫人們清理車道。“我去叫門,收取25美分,穆斯剷雪,然後我們平分這份錢。”他說。從這份工作中,他得出了商業運作的第一個心得,那就是關於業務的過度擴張:“如果我收錢時往前跑得太遠,就不得不借助鐵鍬才能回來!”

他總是籌劃新的掙錢方案,卻往往不切實際。11歲那年一個夏天的午後,他在斯基普·唐尼家玩耍,突發奇想地用黑色彩筆在門廊上寫下了“唐尼的店——啤酒、餅乾”,滿心希望有人能順道進來,給他們一樁生意。斯基普的母親看到後,告訴小菲尼:“查爾斯,如果天黑之前那個牌子還在,你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但斯基普說,他母親很欣賞查克,“他是個無憂無慮的人,我母親叫他‘市長先生’,因為他誰都認識。”

查爾斯·菲尼當年就讀於伊麗莎白區普林斯頓路的聖吉納維夫語法學校,並且在八年級時成為唯一考取曼哈頓東84街裡吉斯高中的男孩子。這是一所羅馬天主教學校,招收“具有卓越才能和領導潛能的紐約都市區的羅馬天主教年輕人”以及那些上不起天主教學校的孩子。他不喜歡這所學校,每天他必須很早起床,步行40分鐘到車站,趕乘7點45分的那趟火車到碼頭,之後乘輪渡到哈德孫河對岸,再換乘地鐵到達84街。他常常到晚上7點鐘才能回到家,然後還要做家庭作業。在這樣奔波的日子裡,他在曼哈頓根本無法結識新朋友,而他少年時代的夥伴都已經去了伊麗莎白區的聖瑪麗高中,就在中央大街盡頭的一座小山頂上。經歷了一年半的煎熬之後,再加上看到父母省吃儉用地為自己攢學費,菲尼把自己從裡吉斯高中“開除”了。“我在一場宗教考試中因作弊被抓,不過那是我計劃的一部分。如果你在宗教考試中作弊,他們就會開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