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人參來吊命了。”
蕭方的醫術人品,劉徹素來知曉,也就不再強求,蕭瑟道,“有勞蕭先生了。”
長樂宮裡頻繁遞上來地藥,讓王太后隱隱瞭解到一絲實情,而自己身子越來越沉重,自己又如何不知曉。這一日,蕭方為她施完針,她展眉,緩緩問道,“蕭先生不妨實話相告,哀家還能支撐多久?”
身後站著的內侍明達便泣不成聲。
蕭方緩緩斟酌了一下,道,“臣盡力施為,可保娘娘大半個月無虞,剩下的日子,便只能依靠補品了。”
王太后便點點頭,生命慢慢看到終點,心中竟無一絲哀婉之意,反而看到更清明。那一年,她從孃家出嫁,嫁入金家,夫妻和順,育有長女,曾經以為,她的一生,就是這個樣子了。卻不科,母親因了一個卦象,將她從夫家生生搶回,送入了太子府邸。
有時候想想,徹兒雖然一生未見母親的面,骨子裡的果決,竟和母親一模一樣。
果然是極貴之命,一步步,登上皇后之位,到最後,入主長樂宮。可是到了生命終結之時,念著這些,便有些穿鑿了。到了此刻,最牽掛的,還是自己的兒女。
她的四女一子,除了曇兒,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都很幸福了。只是,生為母親,她卻為他們心疼,心疼他們所謂幸福裡地荒蕪。
修成早年喪夫,牽扯著一雙子女,在皇族裡尷尬的生存。
平陽亦成孤寡,執著於權利,只怕早晚,會觸到徹兒的逆鱗,到時候,她若不在,平陽怎麼辦?
隆慮少年放蕩,到了她這個年紀,可會後悔?
還有曇兒,此生,辜負最深的,便是曇兒。為了她和徹兒的前程,親自送她上和親的險途,縱然眼裡沁出血來,也沒有哭。
所有的兒女裡,如果說,她最對不起地是曇兒,那麼,她最牽掛的,是徹兒。
這麼多年來,看著他在一代帝王的路上越走越遠,雖然欣慰,卻也憂慮,憂慮他遺忘了最初的本心。日漸狠絕。哪怕親手傷害最愛的人,也不知道後悔。
到了最後,站在世界地最高處,孤獨一人。回過頭來,若是連母親都不在了,還有人可以相依偎?
時間如水,緩緩流逝。哪怕是帝王,也留不住母親日益消逝地生命。只好召回了所有的姐姐,守在母親身邊。
到了半個月後。王太后一度病危。
右北平送來了柳裔的戰報,劉徹無心去看。守在母后身迫半日,終於回到宣室殿。卻被戰報裡的訊息所震驚。
“母后,”劉徹含笑道,眸底有著深深的悲涼,“前方來了戰報,說長信候柳裔長途奔襲匈奴王庭,解救回了南宮皇姐。皇姐正在趕回的路途中呢。”
病塌上,王太后眸子便亮了亮,隨即黯淡下去。“徹兒,”她悠悠笑道,“你不必拿這樣的話哄母后了。”
“母后,是真地。”劉婧亦在病塌前,含笑道,“婧兒亦看了戰報,你就算是為了曇妹。亦要多撐著些。”
劉徹派往接劉曇的侍從在朔方城遇見了柳裔的大軍。
劉曇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