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狐怪什麼時候回來可不是你我說的算,說不好三、五日,也可能一年半載,現在想什麼辦法都是徒勞,只有到時見機行事,方可度過難關。”孫德忠一臉的憂色,也知道總不能讓我這麼長年累月地在這裡住下去吧,萬一我前腳走,後腳狐怪又來了怎麼辦。
我見他果真怕了,於是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最近要在綏化廳周圍收一些藥材,可能要住個幾個月,或是一年,你的鄰居陳林是我的遠房親屬,到時他就可找到我,咱們同姓孫,員外又如此好客,事到臨頭我不會不管。”孫德忠登時鬆了一口氣,道:“原來你與陳家是遠房親屬,這就好辦了,孫老弟在這裡一定要多住幾日再走,讓我盡一下地主之宜。”我笑道:“好說,好說,我有一事正要求助於員外,不知員外能否……”孫德忠忙道:“孫老弟有事儘管說,在這十間房還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我道:“如此最好,我那親屬陳林前兩年手頭緊,借了員外十吊錢,如今利滾利長到三兩銀子,兩年來陳家也還了一兩多銀子了,這點錢在員外來講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陳家來說,卻有如泰山壓頂一般,員外能否瞧在老弟的薄面上將這筆錢抹掉算了,今後員外叫陳林找我來降妖,陳家感恩之下,定會盡全力辦事,不敢耽誤一點。”說完這些話,我明顯發現在一旁站立的陳小汐情緒有些激動,由於孫德忠在身邊,我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孫德忠點頭道:“如此小事一樁,何勞孫老弟張口,我下午就叫家丁將你那二百兩銀子和陳家的欠條拿過來,孫老弟可要再老夫這多住幾日啊,待夫人病情好轉,還要親自相謝。”我見他答應,心情也是很好,站起身來當面謝過。坐下後又閒扯了一會。孫德忠見時間不早,起身告辭而去。
由於害怕狐怪去而復返,孫德忠下午果然差人將二百兩白銀和陳家的欠據送來,陳小汐感謝我為他家做了這件大好事,跪下來謝我,我忙將他拉起,告訴他其實這世上人人平等,做為好朋友這點忙是我應該幫的,不用跪下行禮,回家多跪跪自己的父母吧。陳小汐不由的痛哭流涕,好半天我才將他勸住。
我有生以來,頭一次看到這麼多銀子,每錠五兩,整整四十錠,做成的元寶模樣,單看一錠不覺的怎樣,放在一起卻光閃閃的奪目耀眼。心想,封建社會的人思想太固化,這沉甸甸的銀子拿著多不方便,應該大量的發行紙幣,最起碼拿著方便。這麼多銀子沒點體力的恐怕還拿不遠。雖然在光緒年間也存在什麼各種“商貼”紙幣,但銀子還是最吃的開的。主要是全國的紙幣還沒有統一,造成紙幣不能做為硬性錢幣在市面流通,遇到重要的交易活動,人們更願意用白銀來結帳交流。
我在銀子堆裡拿出兩錠放在口袋中,其餘的一百九十兩白銀連同陳家的欠據用布一包,交給陳小汐道:“回去交給你父母,在我離開孫家後,你們一家人找個時間回奉天去吧,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用緩兵之計先穩住了孫德忠,故意將那狐怪回來的時間說的不確定,就是給你們離開此地的時間留有餘地,到奉天后用這些銀子好好的生活,別再向地主們借錢了,記住,走的時候不要聲張,最好在晚間出行,你回去順便代我向你父母謝過救命之恩。”
陳小汐驚訝不己,完全沒想到這白花花一百九十兩現銀我說送人就送了,而且還是送給了自家。這筆大財富來的太過突然,事實沒半點預兆,一張嘴巴張開好半天合不攏,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見他不說話,不知道他是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事實,還是沒聽清,又將話重複了一遍。陳小汐未等我第二遍說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由於過於激動,感謝的話竟說不出口,淚流滿面。
我忙將他拉起,笑道:“男子漢頂天立地,別動不動就下跪,趁著孫家對咱們沒人監管,抓緊時間將銀子送回去吧,不要再回來了,這裡我一個人應付得了。”
陳小汐在我的催促下拿著銀子和欠據走了。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陳家是我在十間房唯一的牽掛,安頓好他們,我就可隨時到綏化廳地面上去找朱大哥和志子了。這個時代的文明程度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早一點了結此次行動,快成為我的一塊心病了。
過了一會,孫家的家丁來通知我,今晚上老爺告訴所有家丁護衛放假一天,夜班人員全部撤掉,叫我沒事不要出屋,以免屋內丟了什麼東西。我的銀子已交陳小汐拿走,有十兩銀子是隨身帶的,此外也沒什麼怕丟的,於是隨口答應,也將此事沒放在心上。
到了夜裡,可能是事情想的太多,不知為什麼竟然失眠了。怎麼也睡不著,在炕上翻來覆去的躺著難受,索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