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兵在得到他指點後,各自拿著弓箭按照他的講解操練起來。小汐便在身旁一一糾正錯誤,忙得不亦樂乎。
我看了一會熱鬧,也拿弓箭射了幾下,五十米的距離,射來射去總射不到靶牌上。小汐過來指點一下,有了點起色,可還是差了許多,雖然也知道這不是馬上就能練好的,可總射不中,慢慢也就失去了興趣。
中午吃過飯後,見小汐又到操場上去指點眾人射箭。自已便沒再跟著去練,想找志子聊聊下一步該怎麼走,到中軍正堂一打聽,才知道志子還沒有回來,左右閒著無事,便出了軍營,到街上轉了轉。
綏化城是清光緒四年,1878年正式的劃分街基,修建城池。十幾年的時間內隨著南方漢人的大量湧入,經濟得到飛速發展,此時已經初具規模,雖然一些城鎮配套設施尚不完全,但各類商號齊全,百姓購物甚是方便。我在街上閒逛了半天,已經看不到鎮邊軍士兵上街胡亂抓人,想必是多格達拉被免職後,那一套“滿城盡是盜銀賊”的做法也跟著取消,大部分無辜被抓的百姓也都被放了回來,儘管案件還沒有調查清楚,但是沒有士兵的騷擾,街面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繁榮的場面。
我正在東張西望的往前走,聽見後面有人高聲喝道:“孫老弟,且慢走。”我自認為在這個時代認識的人沒幾個,心想一定不是叫我,但還是習慣地回頭看了看,只見一名身穿長衫的胖鄉紳,氣喘噓噓的在後面趕了上來。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十間房的大財主孫德忠到了。
雖然看不起他的為人,但在這綏化城內也算是遇到了一位熟人,也不禁有些驚喜,轉過身來,雙手抱拳道:“原來是孫員外,多日不見,幸會幸會”嘴上說著客套話,心裡卻想起陳林夫妻,來到城內已經多日了,不知他們有沒有搬家。我和小汐倒是不怕,現在已經是鎮邊軍的人了,他一個土財主不敢拿我們怎樣。
孫德忠跑到我身前,氣還沒喘勻,便拱手道:“幸會幸會,我剛才在街上看到你穿了這身軍服,都有些不敢認了,仔細一瞧,這不就是你嗎,老弟什麼時候到軍營謀了這個差事,怎麼連老哥也不知道。”我面子微微一紅,笑道:“我尋到了堂兄弟,他在旗營供職,便借光到那裡當個小兵,剛剛幾天,還沒來的及通知你。”孫德忠道:“依老弟的才華不到軍營則已,一到軍營定會扶搖直上,將來當了大官,可千萬沒忘了老哥。”我笑道:“員外太客氣了,將來兄弟還要多倚仗你呢。”孫德忠雖然與趙師爺乃一丘之貉,但一張嘴卻很會說話,不像趙師爺那樣有城府。我心裡也明知道他表裡不一,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但還是喜歡和他打交道。
孫德忠拉著我的手道:“正巧我約了幾位老朋友在‘滙豐樓’吃飯,孫老弟不妨一同隨我前去,也好介紹你認識一下。”我剛在軍營吃過午飯,本不想前去,忽然一想,這孫德忠不好好在十間房當自己的土財主,幾十裡地跑到這城內請人吃飯,事情決不會如此簡單,多半造反有關,反正眼下自已無事可做,去看一眼他約的什麼人也好。便不客氣地道:“我正好還沒用飯,如此就打擾員外一頓了。”孫德忠見我答應,也很高興,本來他還在擔心我到了鎮邊軍後,萬一玉面妖狐又來他家搗亂請不動我該怎麼辦,此時能與我一同吃飯,正好藉機增加一下感情,一旦有事,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我們並肩向滙豐樓走去。孫德忠問道:“孫老弟的藥材生意怎麼樣了?”我搖頭道:“綏化周邊種植藥材的農戶少的可憐,而且要價太高,兄弟現在已經不做這方面的生意了。”孫德忠點頭道:“綏化除了城內有間藥鋪經銷藥材外,只有走街串戶的‘花先生’零散的到南方上點藥材,這方面還真沒聽說有做的太好的,既然生意不好做,安心在旗營當差,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含含糊糊地點頭稱是。我們邊聊邊走,一會工夫就到了滙豐樓飯莊。
滙豐樓座落在綏化城北街(今綏化市北二中路附近,因當時還沒詳細規劃城內街路,房屋建得也不是十分規整,只能大致分析其所在地理位置),共分上下兩層,三百多平方米大小,古香古色,純粹的滿清時期建築,是綏化城最大最豪華的酒店,只有城內的達官貴人、鄉紳富商才能經常到這裡用餐,一般的百姓根本消費不起,可見其奢華地步。我站在門前心中暗想,這麼好的建築物怎麼沒有留傳下來,真是有些可惜,不然綏化豈不是又多一套讓人崇敬的古建築,也能為綏化城增添一些城市韻味。(我當時有所不知,三十年代日軍侵華,聽說樓內藏有珠寶,為獲取珠寶,將該樓用炸藥炸燬。)
孫德忠訂的一桌飯菜在二樓,我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