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腳步,又走了好半天,抬頭一看,這是什麼地方,他居然不認識,四周空曠曠的,好像是一片大地,偶爾傳來幾聲狗叫,讓人心裡直發毛,他這個土生土長的在綏化三十年的本地人,居然迷路了!
志子一個人身處荒郊野外,極力向遠方看去,但是遠處霧濛濛的一片,根本就找不到他熟悉的景象,不由的心驚膽顫,腳下也越來越急,盼著早點找到出路,轉悠了半天,還是沒找到什麼公路、房屋什麼可以參照的東西。走了好半天,忽然發現前方有一排高高的磚牆,牆中間有一扇黑黝黝的大鐵門,那鐵門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冰冷高大,志子此時見到鐵門高牆就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三步並作兩步,徑直走到大門前,拍擊著大門,高聲叫到:“有人嗎?出來一下”。
叫了不下幾十次,鐵門敲擊了上百回,只聽得黑漆漆的夜裡,單調孤獨的兩個聲音在迴盪,大門內就是一點回音都沒有。志子平日裡也自號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人物,還是頗有幾分膽色的,可是在這漫漫寒夜,荒涼冰凍的郊外,一個人獨處其中,但只覺自身是何等的渺小無助,隨便一個天地的小變故就可以輕鬆擊垮他。
時間一長,手敲的有點腫,心中不禁有些急了,看見旁邊有根胳膊粗細的小樹,上前用了幾下力,將小樹攔腰折斷。關健時刻,這個精壯結實的漢子還是容易迸發自己的潛能的。
志子拿著半截樹幹,用力向大門擊打,聲音較用手拍打大了許多,傳的更遠了,可是依舊沒有迴音,時間一長,志子的力氣有點耗盡,將樹幹扔在地上,自己在原地喘著粗氣。正當他絕望的時候,懷裡的手機響了,那是他十分熟悉的“上海灘”的鈴音,這聲音彷彿是黑夜中的一道閃電,剎時間打破夜的寂靜,又彷彿是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志子在掙扎的漩窩中拉了回來,一切又回到了現實,志子拿出手機一看,是朱大哥給他打來的電話,連忙接起。原來朱大哥告訴志子回家後給他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可是遲遲未接到電話,就給他打了過來。
朱大哥在電話中問志子在哪裡呢,志子茫然答道: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呢。朱大哥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志子如實將經過說了,朱大哥叫他彆著急,看看周圍有沒有好認的東西。志子說:“只有一個黑乎乎的大鐵門,敲了半天,也沒有人出來,正說著,志子轉身看了一眼鐵門,這一看嚇了他一跳,剛才還陰涼冰冷的鐵門活生生的在眼前消失了,一眼望去,是一片莊稼地,哪裡有什麼高牆鐵門,唯一證明他撞過門的是地上的被他折斷的小樹仍在,樹幹殘枝,還在地上靜靜地仍著。
志子半天講不出話,努力想找尋自己確實撞過的大門,迅速地向周圍看了幾圈可是真的什麼也沒有,朱大哥在電話裡聽不見他說話,一個勁的詢問怎麼回事,志子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告訴他,自己剛才看見的高牆鐵門轉眼間全部都沒有了。朱大哥心裡有所警覺,因為他本身懂得點這方面的知識,忙告訴志子,既然都沒了,就不要在找了,這時正是好時候,仔細聽聽遠處有沒有什麼動靜,比如說車喇叭聲,狗叫聲,盡力向有聲音的地方走。
志子一面接著電話,一面仔細聽著遠處的聲音,果然聽見遠處有兩聲車鳴聲,忙向有動靜的地方快步走去,因為他身處一片莊稼地中,雖然莊稼早已收完,可是地裡卻甚是難走,高低錯落,崎嶇不平,志子也不管那麼多了,深一腳淺一腳的快步前行。走了好一陣子,終於找到一條水泥道板的公路,心中稍微平靜了一會兒,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路,往哪裡走,可畢竟脫離了剛才的那片莊稼地。
公路上的車雖然不多,但還是偶爾過上一兩輛。不一會,一輛夏利計程車就駛了過來。志子忙揮手叫他停車,見車上只有一名司機,就拉開車門坐在了車上,此時志子的心情才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有人有車在,他感覺自己終於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了。那司機看了看志子的神情,問他到哪,志子反問道:“這是哪啊”?司機聽得有些奇怪,怎麼這人在哪都不知道呢,於是回答他說:“這是北四西路綏望公路出城口”。志子心裡一驚,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自己家在東門圈樹,不但走錯了方向,而且差得這麼多。正想著,看見前面一處樓房內有燈光,忙問:“那是什麼地方?”司機看了一眼,說:“那不就是火葬場嗎”。
志子嚇得心裡一顫,對呀,綏望公路出城口不就是火葬場附近嗎,自己稀裡糊塗的怎麼跑到火葬場周圍轉悠了半個晚上,難道是遇見鬼了。
這時的志子方向感才徹底找回來,告訴司機,自己到東門圈樹去,司機拉著他一路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