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告訴我,陰陽眼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不要因為有一雙陰陽眼去妨礙陰間的事,比如說,看到吊死鬼找替死鬼重新投胎等事情千萬不要去插手,一但壞了陰陽兩界的規矩,自己的陽壽也就不長了,如果看到鬼神不要去理,就當什麼也沒看見,有的鬼,死的時候千奇百怪,掉頭的、爛腸的、沒肝沒肺的,看見時一定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算過我的陽壽至少活過七十七歲,只要不去做孽犯惡,就不會折壽。
我心裡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只是不好意思去分辯什麼,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夜裡經常出來走走,就能證明真假了,那是我自己能幹的事,只能到時再說了。
我們在何四姨家坐了一上午,很快到了中午,何四姨邀請我們留下來吃飯,我和朱大哥沒好意思,找藉口說別人請我們吃飯,何四姨就沒有強留我們。
在何四姨家出來,開著車到了北三東路的“原汁蒸餃”飯店,兩個人在一樓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幾個菜,朱大哥猛然想起一個人,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叫他也過來吃一口。
過來的人叫楊立志,我們都叫他志子,在一家市裡的事業單位上班,工作清閒,和我一樣也是單身漢,平時就愛交個朋友,我是透過朱大哥和他認識的,在一起喝過幾次酒,由於和我的年紀差不多,還挺能談得來。這人身材不到一米八,卻異常的精壯結實,喝起酒來更是員悍將,據說有一次單位同事為試探他到底能喝多少酒,三個人合起夥來灌他,他一口氣喝掉了十杯白酒,足足有兩斤半的量,將三名同事喝得爛醉如泥,他騎著摩托車回了家,第二天該上班上班,就像什麼事也沒有似的,那三名同事在家足足醉了一天,其中一個還有點酒精中毒,打起了點滴,這樣一來,全單位再也沒人敢跟他喝酒了,至於他到底能喝多少酒,外面的人也只是猜測。
打完電話不一會家住在東門圈樹的志子他了輛松花江計程車到了飯店。由於我們事先接觸過幾次,彼此也不外道,坐下來連說帶笑的吃喝起來,順便聊著市裡新發生的一些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頓飯吃到了下午二、三點鐘,每個人喝了三瓶啤酒,恰到好處。最後朱大哥說過些日子到單位請假,到江西省龍虎山去轉一轉,順便去看一眼不知是否還健在的玉真子老道長,如果還健在,應該有八、九十歲的年紀了,當年如果沒有他的出現,也沒有他們朱家今天的幸福日子,人得知恩圖報,如果老道長真的不在了,就到他的墳前磕兩個響頭,寄託一下哀思。
我連忙表示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去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神奇老道長,朱大哥如果方便可以帶我一起前去。志子這時也來湊熱鬧,說他也跟著去看看,於是我們三人一拍即合,約定一但都有時間,大家就赴江西龍虎山一行。
吃完飯出來,三個人到了我的出租房,閒聊了一陣,我拿出二十元一兩的大紅袍茶葉,泡完後給大家喝,志子似乎今天有點不勝酒力,三瓶啤酒就有點暈了,竟躺在我的床上睡著了,我們都很奇怪,這樣一個酒界高手,怎麼會屈服於這三瓶啤酒,可能是他有點沒休息好,也就沒往多想。我和朱大哥到別的屋扯了一會閒磕,就到了晚上五、六點鐘,我覺得奇怪,見那志子一身的酒氣,面紅如血,鼾聲如雷,心想,這志子號稱酒量綏化第一,怎麼喝三瓶啤酒就睡成這個樣子,不由的暗自好笑。朱大哥也感受到事情蹊蹺,過去一瞧志子的睡相,也不禁啞然失笑,對我說:“反正也沒什麼事,就讓他多睡一會吧”。
這一睡,志子竟然睡到晚上十點多鐘,這時他的老媽給他打過來電話,催他回家,我和朱大哥看見他還沒有醒的意思,只好上前將他叫醒,志子醒來後,一問才知道他一連在這裡睡了七個多小時,自己也有些奇怪,連忙表示欠意,朱大哥要開車送他回家,他堅決不同意,說自己下樓找臺計程車一會就到,不麻煩朱大哥了,朱大哥見他執意不允,也就不在堅持了,怕出什麼事,告訴他到家後給他打個電話,志子一口答應了,上了一趟廁所,出來時朱大哥已經先走了,他也隨後下了樓。
到了樓下,志子想找臺計程車,可奇怪的是周圍異常的安靜,往常人來人往的北四路這時不但沒幾個人,計程車更是連個影子都沒有,只好順著回家的路,一個人向家裡的方向走。走了好長時間,前面的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志子心裡納悶,在築路隊家屬樓下交通街到圈樹雖然遠了點,可也用不著走這麼長時間呀,而且這一路走過來,街上連臺車都沒有,整個城市除了星星點點的有幾處燈光外,一片死寂,甚至有種讓人害怕的沉默。
志子加快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