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回城繼續搜尋。
“堅持住。”他喃喃著道; 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虛空中那個對他微笑著招手的司南。
“只要堅持住; 總能再見的。”
周戎緊緊左大腿上的繃帶,被喪屍潮圍追堵截到無路可逃只能跳樹,結果被樹枝刺出的那個比巴掌還大的傷口現在已經不流血了。又髒又黃的繃帶上只留下深色凝固的血跡,乍看上去有點嚇人,幸好不太影響行動。
周戎拎著擴音器跳下屋瓦,無視了咫尺之外正聚攏過來的喪屍,縱身從樹梢躍向大街,正準備繼續放聲大吼,突然腳步一頓。
——遠處街角,有個人背對著他,正走進一家五金器材店,將店鋪裡覓聲而出的喪屍一一擊斃。
那人穿著兜帽衫,背影極其雄壯,周戎打量了下,覺得可能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而且那人姚明般的身高竟然還配了泰森般的肌肉,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讓人油然產生一種望著巖山在平地上移動的感覺。
竟然還有活人?
周戎沉吟片刻,沒有暴露自己,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啊……!”
羅繆爾翻身壓住司南:“——簡!”
女alpha快步衝進房裡,把司南一條腿壓住,整個人按在地上,左手銬在床沿,整系列動作熟練無比,彷彿在過去的一天一夜裡已經重複過了很多次。
司南眉心緊鎖,竭力蜷縮身體,發出痛苦的咆哮。羅繆爾示意那個叫簡的女apha出去,然後跨坐在司南身上,壓制住他所有掙扎,捏著他下巴吼道:“noah!看著我!”
司南充耳不聞。
“noah!”
羅繆爾貼著他耳朵,不斷反覆喝令,那音量簡直連死人都能被震醒。足足好幾分鐘後,司南渾不似人的嘶聲喘息才漸漸停止,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
“看著我!”羅繆爾吼道。
“……”
“你想起了什麼?”羅繆爾強行注視著他佈滿血絲的眼睛,一字一頓問:“你在白鷹基地的時候是怎麼跟c**方接上頭的?終極抗體在哪裡?告訴我!”
司南動了動嘴唇。但連續十多個小時食水未進,連續不斷的高強度審問讓他極度疲憊,連聲音都很難發出來了。
羅繆爾用楓糖衝了杯糖水,回來半跪在他身側,居高臨下道:“喝了。”
司南別過頭。
“喝了!”
沒有回答。
“跟巧克力一樣,是麼?”羅繆爾終於放棄了努力,冷冷地問。
司南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閉上了眼睛。
這銅牆鐵壁般的無聲的拒絕讓羅繆爾無計可施,他狠狠摔碎楓糖水杯,玻璃渣濺了滿地。
陋室中一時十分安靜,寒風呼呼漏過窗縫,除此之外只聽見羅繆爾強行壓抑憤怒的喘息聲。
令人窒息的僵持延續了足足好幾分鐘。
“……好吧,我承認。”羅繆爾再次開口道,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大為光火,尾音甚至稱得上是冷靜自制。他說:“ok,我承認,巧克力的事情是我做錯了。”
——在羅繆爾一生中,說出“我錯了”三個字的時候屈指可數,甚至連他親爹都未必聽過兩次。
但司南無動於衷。
“我不該在你極度虛弱的時候,為了懲罰你,讓你自己開電擊器,並把巧克力作為誘導手段。”
“——但你知道,”羅繆爾頓了頓,緊接著又冷硬地道:“在試驗場景中被喪屍咬傷本來就是會被懲罰的,作為受到特訓的戰士,你我都經歷過。雖然你接受的模擬強度確實大於白鷹部隊內的任何人,而且你認為用食物作為誘導手段是一種侮辱……”
司南毫無反應。
“你到底在聽我說麼?”
“……”
羅繆爾深深吸了口氣,藉此控制住情緒:“你這種幼稚的堅持毫無意義,noah。假設一下如果你現在餓得快死了,面前只有一塊巧克力,不吃就會死,你還會不會對我堅持這種蒼白可笑的個性?”
他沒有想到的是司南竟然睜開眼睛,偏回頭來,微笑道:“不會啊。”
——短短兩個字沙啞變調得幾乎聽不出來,但那個嘴角略微彎起的弧度是真的,羅繆爾都看呆了。
“我早就開始吃巧克力了。”司南說,笑容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前兩天有人給我的,吃了一大塊呢。”
羅繆爾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