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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不,軍人習慣站著而已。”

陳雅靜點頭示意自己接受了這個解釋,態度十分自然:“好的周隊長。”

她頓了頓,又道:“我今天請您來,是想和您商量有關於出海物資的問題……我寫了張清單,是我目前能力範圍內所能提供的最大幫助,請您過目一下。”

陳雅靜開啟資料夾,兩根手指按著一張紙,將其按著從桌面上輕輕推向了周戎。

與此同時,食堂前。

一雙滿是機油的手套抓住車軸,司南整個人從車底盤下滑出來,擦了把汗。

他只穿一件黑色背心,露出上身白皙的肌肉線條;因為仰躺的姿勢,背心薄薄的布料覆蓋出了平坦緊實的腹肌輪廓。

顏豪有些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怎麼樣?”

“扳手。”

顏豪從工具箱中拿出扳手遞過去,司南重新滑進了車底。

正午金燦燦的陽光灑在空地上,遠處的操場沙塵略揚,換上薄夾衣的人群三三兩兩經過,空氣中已經略微帶上了初春的暖意。

“你要幫忙嗎?”顏豪蹲著問。

司南的聲音從車底傳來:“不。”

“……我去給你拿點喝的?”

“不。”

顏豪茫然若失,半晌後再次確認:

“你真的不要幫忙?”

司南探出頭,認真道:“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

司南躺著,顏豪蹲著,兩人一上一下對視片刻,司南終於忍不住問:

“你幹嘛不去幫春草修那輛大巴?我自己真的可以,還是你作為alpha的自尊心不能眼睜睜看著我一人修車?”

“不,”顏豪無奈道:“隊長交代我絕不能讓你一人落單,所以盯著你是我的任務……儘管我覺得這只是一種精神折磨而已。”

“?”

“能看不能碰,”顏豪喃喃道,“還不如打一架來得痛快呢。”

司南伸手拿了螺絲刀,鑽回車底說:“我不知道,但你們兩個直a癌之間的毆打、競爭、施虐與受虐行為大概是一種情趣吧,我不太想理解這個。”

顏豪蹲在地上扶著額頭,幾乎要無力了:“那是軍隊上下級之間的服從關係……”

“在我們普通人眼裡,” 司南忍俊不禁:“這叫s|m。”

司南叮叮噹噹半晌,終於把最後一根螺絲擰上,滑出車底後鑽進駕駛室,換擋踩下了離合器。

裝甲車引擎啟動了,發出沉悶的轟鳴聲。

“行了!”司南摘下滿是機油的手套,隨便一扔:“待會讓人換個保險槓,車燈也要換,然後就差不多了。”

顏豪負手靠在車門邊,他那憂鬱的表情讓人很難分辨是看破紅塵還是自暴自棄,半晌終於鼓起了勇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司南:“沒愛過。”

“……”顏豪無可奈何:“不不,我想問為什麼你最後選擇了隊長……真的只是因為你陷在長沙的時候,從直升飛機上跳下去並最終找到你的是隊長,而不是我嗎?”

司南拔下車鑰匙的手略微頓了頓。

少年時代濃郁茂密的雨林氣息,裹挾在初春午後的微風中,徐徐拂面而來。

但那是個酸甜的秘密,彷彿熟透的野果散發出芬芳,長久而隱秘地留存在心裡,不願意與任何人分享。

“那倒不是,”司南笑起來。

顏豪扶著車門,略微探身盯著他,司南手肘在方向盤上託著腮:“那天下午我經過t市,把你們從停車場救出來的時候……”

“我駕機車衝過街道,你們開裝甲車撞過來接應,周戎在車頂上丟擲鉤索,把我凌空接住,同時滾進了車廂裡。”

“——那是我與你們初次見面,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周戎。”司南悠然道:“可能從那時候起就註定了吧。”

顏豪現在的感覺很像是要看破紅塵了,但還殘存著一絲不服輸:“那如果如果當初在長沙找到你的人是我,半途中大雪封路,在你身邊的人也是我……”

“誰知道呢?”司南反問:“事實就是那個人是周戎啊,一切假設條件客觀上都不存在,是不是?”

——他說的其實很在理,顏豪也明白那個意思。

只有周戎兼具在那個時候拉開艙門跳下去的決斷和能力,也只有周戎,能慎密、從容、頑強地深入喪屍腹地搜尋兩天兩夜,最後成功把神智不清的司南帶走。

任何一個環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