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很難說了。
父親去世前最後一次接受中央電視臺採訪時,他對著鏡頭用手指著母親說:“是王雅蘭和我共同培養了一個侯寶林!”這就是父親對母親最後的評價,可見,母親在父親心目中的位置。
2007年3月5日
我當年的住處
侯寶林
從我進入社會起直至1948年底,北京就沒有景氣過。我8歲時,北京剛剛有了噹噹車(有軌電車)。國民黨政府遷到南京以後,官員、富商相繼離去,窮人更加明顯地多起來。就說我住的那條衚衕—福壽裡(原名中官房)吧,南北幾十戶人家,整條衚衕只有一輛腳踏車。
福壽裡當中有一個大坑,附近的垃圾都往坑裡倒,這給我們這些窮孩子“就業”—撿煤核兒提供了方便。我住的19號院,東牆外有一座齊牆高的土山,那是用全院多年的垃圾堆成的“假山”,站在“假山”上鳥瞰院子全景,你會驚歎北京的老瓦匠真有本領,全院9間房找不出一塊整磚,最大的是六七分頭。牆壁全是四周壘碎磚,中間抹灰,北京管這種房叫“棋盤心兒”。
北房東頭第一間住著一位愛乾淨的老頭兒。所謂乾淨老頭兒,也就是外衣沒破口兒。我撿煤核兒以前身上比較乾淨的時候,還到他屋裡串過門。記得有一次我在他屋裡連續打嗝兒,老頭兒說:“我窗臺上擱著三大子兒(銅板)是你拿去的嗎?”當時我嚇壞了,急得出了汗,忙說:“沒有,我沒拿!”老頭兒才慢條斯理地說:“知道你沒拿,為了治你打嗝兒。”老頭兒一嚇我,我真的不打嗝兒了。於是,我跟他學了手治打嗝兒的方法。
第二間是後搬來的東北人,像是剛剛賦閒的高階官員,說話挺大呼。搬家時,他指著一雙黃色的鞋說,別給我壓壞了,這是花6塊大洋買的!這句話引起了全院人的注意,我們院確實找不出一件值6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