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走了,就讓女兒在家瞪眼待著也不行。如果只妻子一人早起,園哥就可以和女兒再睡一個多小時,而現在妻子和女兒都早起,園哥乾脆再早起幾十分鐘,給他們把早點準備好,讓大家都吃好、喝好。妻子疼愛女兒,希望女兒一路小學、中學、大學、碩士、博士上下去,園哥又何嘗不希望這樣呢?真是一人早帶動全家早,一人累引起全家累。
園哥買回了早點,看到妻子正往雙手上使勁地揉搓著什麼化妝品、護膚品,然後在臉上精心地塗抹著,一會兒照照鏡子,一會兒走回床邊,忙活著,嘴上不停地說著:“好閨女,起床吧。”女兒晚上寫作業、做課外題,很難早睡,又起得這麼早,有些不情願,既不回答,也不起來,自顧自地躺著,但其實已經醒了。如果這時女兒起床,妻子也就可以結束雙手揉搓、臉上塗抹的工序,可是女兒不起床,妻子只好仍然雙手使勁地揉搓著,在臉上精心地塗抹著,站在床邊,耐心地說著:“好閨女,起床吧,今天晚上早些睡。”
園哥把早點放在前廳中的桌子上,一邊拿著碗筷,一邊大聲催促,喊著:“快起,快起,一會兒早點涼了。”
“你小聲點,嚇著孩子。”妻子說著,趕緊把臥室門關上。
園哥推開臥室門,對妻子喊著:“你又不著急了?”
妻子快步走出臥室,回身把門關上,強壓聲音,呵斥道:“你成心要嚇著孩子呀?”
“你又不著急了?”
“我急不急你別管,你瞎喊什麼。”
“拿著好心當驢肝肺。”
“你還有好心?”妻子寵女兒從來都是到了“忘我”的程度,說完,又回到臥室繼續勸女兒。
園哥其實是知道妻子每天喚女兒起床都要有一個緩衝期,但他從妻子的臉上已經塗抹均勻判斷出她勸女兒的時間,覺得今天的緩衝期已經不短了,而妻子到現在還不著急喚起女兒實在有些過分,再者說,他看到離妻子上班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他故意“發壞”, 推開臥室門,喊道:“閨女,別起床,你媽媽今天不著急。”
妻子狠狠地瞪了園哥一眼,說:“你怎麼回事,成心啊?”
園哥又喊道:“好,閨女那就起床吧,一會兒上學校睡覺去。”
女兒閉著眼睛反駁說:“你才上學校睡覺了。”
“閨女,咱起床,不讓你爸爸看笑話。”
家中無論何時演出“三國演義”,女兒都無一例外地站在她媽媽一邊,園哥怎樣給她花錢,都無法“收買”她。剛才的對話,她也都聽到了,只是太睏倦,不願意動彈,聽到媽媽一說“閨女,咱起床,不讓你爸爸笑話”,似乎感到應該有所表示,但又睡意仍濃實在沒有“同仇敵愾”一骨碌而起的精神兒,勉強坐起,依然睡眼惺忪。
園哥看到讓女兒起床的目的已達到,又趁熱打鐵“發壞”道:“閨女,躺下接著睡,今天我給你梳頭。”
“我不。”女兒一聽梳頭睡意消了一半。
妻子知道園哥是故意逗女兒,但她不願意讓女兒剛剛起床精神太緊張,就呵斥道:“你別成心逗孩子行嗎?”
以前有岳母和妻子照看女兒,他與女兒很少有深接觸,女兒凡事也從不找他。自從由園哥負責接送女兒以來,他與女兒接觸多了,他發現女兒和妻子一樣伶牙俐齒,如果“挑釁”女兒,讓女兒頂撞、爭辯,他感到特別“有意思”,甚至女兒越是“氣急敗壞”他越是感到有趣。妻子說他有病,園哥說:“你沒看咋唬三逗他閨女呢?非得逗哭才高興。”妻子挖苦他說:“怪不得你自我感覺這麼好呢?”
園哥答非所問,說:“那我給你們把早點盛出來?”
“盛出來不都涼了。”
“什麼時候盛。”
“什麼時候讓你盛,你什麼時候盛。”妻子怪他不知道涼熱,說,“要不把孩子交給你不放心呢?”
“那你就隨身攜帶。”
“你以為只要是能帶,我會讓你帶。”
“你別讓我帶。你多心疼孩子,你是親孃。”
妻子多聰明,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故作驚訝,反唇相譏,冷笑著說:“哎呀,你還知道你是親爹呀,我說你是後爹,都是抬舉你,有你總這麼逗孩子的親爹嗎?”
園哥由“挑釁”女兒發現,“挑釁”女兒和妻子,無論誰都挺“有意思”。他“發壞”地笑了笑,說:“好,大家都不著急,我坐在這裡等你們,你這個親孃讓什麼時候盛,我什麼時候盛。”不再說話。
妻子騰出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