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是隨性而為,而是克己守心,最後的本質都是修心,這就是萬變不離其中了。”
岑柏鶴靜靜地聽著祁晏的解釋,忍不住想,也許幾十年後,錢錢也會像他們一樣,隨性而為又不忘本心,身體雖老,心卻比普通人看得更透。他再看這些老頭老太太時,便覺得這些前輩們更加可愛起來。
沈道長脾氣雖火爆,但是早上卻偏愛吃素,她面前的碗裡裝著半碗蔬菜沙拉,她吃得胃口大開。見祁晏與岑柏鶴坐在一塊小聲說著悄悄話,便問道:“小祁,跟岑先生說著什麼悄悄話呢?”
“柏鶴對各位前輩非常好奇,臉皮又薄,不好意思直接問你們,我就跟他介紹了一下,”祁晏笑得一臉純真,“柏鶴是我的好友,還請各位大師以後多多照顧 。”
“你這位好友滿身貴氣,我這輩子都沒都見過命格如此特殊之人,”沈道長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可是看到祁晏笑盈盈的雙眼,又把這話嚥了回去,“放心吧,既然他是你的朋友,該注意的我們都會注意到。”
其他大師也都對岑柏鶴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擁有這種貴極命格的人,就算再想作死的術士,也不敢動他一根頭髮。他們修士最不敢跟這種人打交道,既不敢得罪,也不敢太過親近,免得給自己帶來因果麻煩。祁晏這個年輕人,看著挺聰明的,怎麼會牽扯上這麼大一個麻煩。祁晏修為高,懂得的又多,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是他還是與這樣的大麻煩做了朋友。現在的年輕人,她是越來越不理解了。
不過他們修道之人,本就講究一個隨心,她雖然不太理解祁晏的做法,不過也沒有去說三道四,這就是她對道友最基本的尊重。
“那就多謝各位前輩啦。”祁晏對諸位大師露出一個燦爛地微笑,賣萌賣得毫無心理壓力。
岑柏鶴低笑出聲,朝幾位大師點了點頭:“昨天我來得太晚,也沒有好好跟大師們打聲招呼。錢……小祁還年輕,讓大師們費心了。”
“岑先生不用客氣,”趙大師道,“祁大師人雖年輕,但是卻幫了我們很多忙,這次的解陣之法如果不是祁大師,我們也想不到這麼穩妥的方法。”
雖然來之前,他們已經做好了送死的準備,可是能不死的時候,誰不想活著。
等大家都客氣得差不多了,林巫師道:“我們昨天雖然暫時把煞氣壓制住了,可是現在距離中秋只剩下一天多時間,我怕幕後之人狗急跳牆,還會做出其他的事情來。”
“這兩個陣法如果靠人力全部催動,幾乎是不可能的,”虛道長擦了擦嘴,滿足的放下筷子,“也許這些人正在背後偷偷看著我們,等著我們解陣失敗看笑話。”
“我們這些老傢伙死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林巫師搖了搖頭,實在不明白背後之人費這麼大力氣來算計他們,究竟圖什麼。
“樹大招風,”趙志成開口道,“我們懷疑這是境外勢力想要針對我們的龍脈。”
“龍脈?!”
常有影視作品裡面提到所謂的龍脈,影視作品裡面的反派只要炸一炸山,砍一顆樹,就能破了風水,斷絕了龍脈。實際上龍脈並沒有這麼簡單,而華夏的龍脈也不只是一條,當然也不是誰擁有龍脈就能成為皇帝,那純屬是影視作品的藝術加工,與事實還是有些差距。
龍脈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但是它卻能佑山河永固,大地生機不斷,讓這片大地上的人們有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大規模砍伐樹木、水質汙染、無節制的開採資源,實際上就是對龍脈的一種慢性傷害。
要想強行阻斷龍脈,就要開山破石,找到龍脈的陣眼,再以靈氣法器以及陣法強行破開龍脈,釋放出地底的生氣,讓龍脈“死亡”,這才是真正的斷絕龍脈。
當龍脈斷絕,有可能發生巨大的自然災害,也有可能出現大規模傳染病,對於華夏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痛苦。
龍脈存在於山川,存在於河流,存在於五湖四海,存在於華夏每一個可能存在的地方。每一條龍脈都是大自然對這片土地上生靈最慷慨的饋贈。若是能夠保護龍脈的修士都死了,或者修為大退,那麼當有人裝作普通人靠近龍脈,再進行大肆破壞時,誰又能及時發現,及時去阻止?
“是的,龍脈,”趙志成低下頭,起身朝諸位大師深深鞠躬,“在下學藝不精,在修煉一途上毫無寸進,還請諸位大師多多保重,華夏還需要你們。”
大師們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國有難時,匹夫亦以身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