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出手來,我也向他伸出手去。他先是用一隻手,隨後用雙手把我的手握住。
“你救了我的命。我很高興,欠了你那麼大一筆人情債。我無法再說別的話了,要是別的債主,我欠了那麼大情,我準會難以容忍,可是你卻不同。我並不覺得欠你的恩情是一種負擔,簡。”
他停頓了一下,眼睛盯著我,話幾乎已到了顫動著的嘴邊,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嗓音。
“再次祝你晚安,先生,那件事沒有負債,沒有恩情,沒有負擔,也沒有義務。”
“我早就知道,”他繼續說:“你會在某一時候,以某種方式為我做好事的——我初次見你的時候,就從你眼睛裡看到了這一點,那表情,那笑容不會(他再次打住),不會(他匆忙地繼續說)無緣無故地在我心底裡激起愉悅之情,人們愛談天生的同情心,我曾聽說過好的神怪——在那個荒誕的寓言裡包含著一絲真理。我所珍重的救命恩人。晚安。”
在他的嗓音裡有一種奇特的活力,在他的目光裡有一種奇怪的火光。
“我很高興,剛巧醒著,”我說,隨後我就走開了。
“什麼,你要走了?”
“我覺得冷,先生。”
“冷?是的——而且站在水潭中呢!那麼走吧,簡!”不過他仍然握著我的手,我難以擺脫,於是我想出了一個權宜之計。
“我想我聽見了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