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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像誰呀?我沒細看。”

“你看了,裡弗斯先生。”

他被我直率得有些突然和奇怪的發問弄得幾乎跳了起來,驚異地看著我。“呵,那還算不了什麼,”我心裡嘟噥著。“我不想因為你一點點生硬態度而罷休。我準備付出巨大的努力。”我繼續想道,“你看得很仔細很清楚,但我不反對你再看一遍。”我站起來把畫放在他手裡。

“一張畫得很好的畫,”他說,“色彩柔和清晰,是一張很優美、很恰當的畫。”

“是呀,是呀,這我都知道。不過像不像呢?這像誰?”

他打消了某種猶豫,回答說:“我想是奧利弗小姐。”

“當然。而現在,先生,為了獎勵你猜得準,我答應給我創作一幅精細準確的複製品,要是你答應這個禮物是可以接受的。我不想把時間和精力化在一件你認為毫無價值的東西上。”

他繼續凝視著這張畫。他看得越久就把畫捧得越緊,同時也似乎越想看它。“是很像!”他喃喃地說。“眼睛畫得很好。顏色、光線、表情都很完美。它微笑著!”

“儲存一張複製品會使你感到安慰呢,還是會傷你的心?請你告訴我。當你在馬達加斯加,或者好望角,或者印度,在你的行囊中有這樣的紀念品,對你是一種安慰呢,還是一看見就激起你令人喪氣和難受的回憶?”

這時他偷偷地抬起眼來。他猶猶豫豫忐忑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再次細看起這幅畫來。

“我是肯定要的,不過這樣做是不是審慎或明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既然我已弄明白羅莎蒙德真的喜歡他,她的父親也不大可能反對這門親事,我——我對自己的觀點並不像聖·約翰那樣得意揚揚——我心裡完全傾向於主張他們的結合。我覺得要是他能獲得奧利弗先生的大宗財產,他可以用這筆錢做很多事情,強似在熱帶的太陽下讓才能枯竭,讓力氣白費。想著可以這麼勸說他,我此刻回答說:

“依我看來,立刻把畫中的本人要走,倒是更明智和更有識見的。”

這時候他已坐了下來,把畫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雙手支撐著額頭,多情地反覆看著這張畫。我發覺他對我的大膽放肆既不發火也不感到震驚。我甚至還看到,那麼坦率地談論一個他認為不可接觸的話題——聽這個話題任意處理——開始被他感到是一種新的樂趣——一種出乎意外的寬慰。沉默寡言的人常常要比性格爽朗的人更需要直率地討論他們的感情和不幸,看似最嚴酷的禁慾主義者畢竟也是人。大膽和好心“闖入”他們靈魂的“沉寂大海”,常常等於是賦予他們最好的恩惠。

“她喜歡你,我敢肯定,”我站在他椅子背後說,“她的父親尊重你,此外,她是個可愛的姑娘——不大有想法。但你會有夠你們兩個管用的想法。你應當娶她。”

“難道她喜歡我?”他問。

“當然,勝過愛任何其他人。她不斷談起你,沒有比這個更使她喜歡或者觸及得更多的話題了。”

“很高興聽你這樣說,”他說——“很高興,再淡一刻鐘吧。”他真的取出手錶,放在桌上掌握時間。

“可是繼續談有什麼用?”我問,“既然你也許正在澆鑄反抗的鐵拳,或者鍛造新的鏈條把自己的心束縛起來。”

“別想這些嚴酷無情的東西了。要想象我讓步了,被感化了,就像我正在做的那樣。人類的愛像是我心田裡新開闢的噴泉,不斷上漲,甜蜜的洪水四溢,流淌到了我仔細而辛勞地開墾出來的田野——這裡辛勤地播種著善意和自我剋制的種子。現在這裡氾濫著甜美的洪水——稚嫩的萌芽已被淹沒——可口的毒藥腐蝕著它們。此刻我看到自己躺在溪谷莊休息室的睡榻上,在我的新娘羅莎蒙德。奧利弗的腳跟前。她用那甜甜的嗓音同我在說話——用被你靈巧的手畫得那麼逼真的眼睛俯視著我——她那珊瑚色的嘴唇朝我微笑著——她是我的——我是她的——眼前的生活和過眼煙雲般的世界對我已經足夠了。噓!別張嘴!一—我欣喜萬分——我神魂顛倒—讓我平靜地度過我所規定的時間。”

我滿足了他。手錶嘀嗒嘀嗒響著,他的呼吸時緊時慢,我默默地站著。在一片靜謐中一刻鐘過去了。他拿起手錶,放下畫,立起來,站在壁爐邊。

“行啦,”他說,“在那一小段時間中我己沉溺於痴心妄想了。我把腦袋靠在誘惑的胸口,心甘情願地把脖子伸向她花一般的枷鎖。我嚐了她的酒杯,枕頭還燃著火,花環裡有一條毒蛇,酒有苦味,她的允諾是空的——建議是假的。這一切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