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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漣漪,但是沒有那種永遠不會褪去的皺紋。湖泊是永遠年輕的,我站在這裡,看著燕子和過去一樣撲向小湖,銜起一隻小蟲。今晚我興致勃勃,似乎我有20多年沒有見到它了。啊!這就是瓦爾登湖,我許多年前發現的那座森林中的湖泊。去年冬天,湖邊的森林被砍掉了,但是另一片森林又開始發芽,永遠都是生機盎然。同樣的思緒又湧上心頭,同樣清澈的幸福和喜悅湧上來了,湧向它的造物主,是的,也有可能是湧向我。這肯定是一件勇士的作品,因為它中間沒有絲毫欺騙!他用雙手將湖水圍起,用他的思想深化、澄清,並正在把它傳給康科德。看看湖面,我依然看到倒影。我要說,瓦爾登湖,真的是你嗎?

瓦爾登湖 第十七章(1)

裝飾一行詩,

並不是我的夢;

只有在瓦爾登湖濱,

才與上帝和天堂最近。

我是多石的湖濱,

微風在湖面吹拂;

而我的手心捧著

它的水,它的沙,

而它最深的水底行宮,

就躺在我的心中。

如此美麗的湖光山色,火車卻從不停下欣賞,但是我想,火車司機、司爐工、制動手,還有那些拿著月票經常欣賞的人,實際上更適合觀賞這種美景。到了晚上,火車司機都沒忘掉——或者說他的天性沒有忘掉——他在白天至少看過一次這種平靜而聖潔的美景。即使看過一眼,也足夠洗刷掉州府街道和引擎上的油煙。有人提議說,把這個湖叫做“一滴聖水”。

我說過,我們無法尋找瓦爾登湖的來源。但是,一方面,一個個小湖的水從弗林特湖那裡流過來,把瓦爾登湖和弗林特湖間接地聯絡在一起,而後者地勢稍微高一些;另一方面,一個個同樣的小湖又把瓦爾登湖和康科德河直接聯絡起來,而後者的地勢比較低,在別的某個地質時代,可能它氾濫過,只要挖掘一下,它就又會流過來,但是上帝不准許這樣。於是,瓦爾登湖就像隱居在森林中的人一樣保持著沉默,過著樸素的生活,生活了如此長的時間,最終得到了奇異的純潔,如果相對不太潔淨的弗林特湖水流過來,或者因為它自己流向海洋,從而失去它的潔淨,又有什麼人不會覺得可惜呢?

弗林特湖,還有一個名字叫沙湖,位於瓦爾登湖以東1英里外的林肯鄉,它是我們這裡面積最大的湖泊和內海。弗林特湖更大了,它的面積有197英畝,魚類也更多,不過湖水淺,而且不太潔淨。從森林中穿過去,就到達這個湖泊,這是我的一個樂趣。即使是為了享受一下吹在你臉上的自由的風,欣賞一下波浪的起伏,回憶一下水手的生活,這也是很值得的。

在秋天有風的日子,栗子掉到了水裡,被衝到腳邊,於是我就趁機去拾栗子。有一天,我爬行在莎草茂盛的岸邊,一陣新鮮的浪花濺到我的臉上,我看見一隻船的殘骸,沒有船舷,留在燈心草裡的只有一個底,但是船的樣子還是存在的,就像是一隻很大的破舊的墊板。你可以想象得到,這是海岸為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殘骸,而且還有著很好的教訓。但是到了現在,它只不過是一些腐殖質,和湖濱融合在一起,上面到處是燈心草和菖蒲。在湖北部的湖底沙灘上,那些漣漪的痕跡使我心動,水壓使湖底的沙灘變得很堅硬,涉水的人的雙腳踩在上面都可以感覺得到,而那些糾纏在一起的燈心草就像一陣陣的波浪,和這些痕跡對應著,似乎是波浪養育了它們。在那裡還有許多奇異的球形植物,這顯然是一些細草或草根植物,可能還是谷精草,它們的直徑從半英寸到四英寸,都很圓。沙灘上的淺水把這些球形植物衝得到處都是,有時還被衝到岸上。它們有的是很堅韌的草,有的中心有些沙子。開始你可能會說它們是被波浪衝刷而成的,就像鵝卵石,但是,即使是半英寸長的最小圓球,質地也和那些大的一樣粗糙,它們一年之中只生長一季。並且我十分懷疑,這些波浪並非在構築,而是在破壞這已經得到的堅硬物體。假如天氣乾燥,這些球形植物的形狀可以儲存很長的時間。

弗林特湖!我們的命名多麼貧乏!這個骯髒而無知的村,竟然把農田開墾在像藍天一樣的湖邊,把湖濱就這樣毀壞,他有什麼資格可以為小湖命名?有些人十分吝嗇,只喜歡美金或者金光閃閃的分幣反射的光芒,從這個分幣反射的光芒中,他可以看見自己那張缺乏廉恥的臉。他把在湖上安家的野鴨也看成是入侵者,長時間的掠奪使他的手指彎曲堅硬,如同哈比的魔爪。所以,我根本不喜歡這個名字。 。 想看書來

瓦爾登湖 第十七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