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從鬼門關打了個轉,還是腹中孩兒的刺激,我已沒有以往求死的衝動,只是心裡疲憊,懶得再聽這些讓我摧肝裂肺的事。
“好。。。。。不提。〃葉纖痕嗓子也是沙沙的,不見以往的清脆嬌嫩:“那日我認出你確實是蘇影,當時就去找父親了,要他立刻放了你。但父親被我說服時,你已經被救走了。我懷疑著我們是不是中了雪柳宮的反間計,也擔心雪柳宮會責罰你,心裡不放心,所以就帶人趕到雪柳宮附近打探你的訊息,打探了好幾天,終於讓雪柳公子給發現了。”
嘴裡殘留的藥味依舊苦的厲害,連心頭也是陣陣的酸苦一般。
我諷刺地嘆道:“我是不是蘇影,對鐵血幫或者很重要,但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不重要”葉纖痕脆弱地回答:“我知道你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應該在一起。可前提是我不是鐵血幫的大小姐,而你不是雪柳宮心懷叵測的夜公子。影,我從一出世,就是江湖人,你知道嗎?”
我知道,卻不明白。
為了權利,就該把感情不問情由的犧牲掉?
望著葉纖痕滿臉的委屈,我也是滿心疲憊。
雖然疲憊了,但終於感覺出了心的存在,是不是一種恢復的預兆?
我的體內依舊有內力在流動,我的手掌依舊可以握劍,那麼,重新站起來面對生活,並非不可能。
更何況,那小生命,我不可能不去面對,那是我的……孩子。
我開始重新調整一個半月來不曾運作的內息,努力恢復我原有的內力,同時按時飲藥,終於讓自己一日好似一日,不再腳下虛浮無力了。
自從我搬回軟香殿以後,柳沁再也不曾來看我一眼,也將我忘到腦後了。
我在精神恢復後曾在屋外走了走,意外發現以往那些爭奇鬥豔的男寵們一個也不見了。抓了個侍僕來問時,卻是在我重回雪柳宮之後,全數都給厚賞放出了。
我一時心神不定。
自從我來了以後,柳沁碰這些男寵的時候越來越少,在我斥責他那些男寵全是“賤東西”後,他更是獨居的時候多。
我對他,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麼?
迷惘半晌,我依舊回了屋,從後窗越到雪柳林中折了根柳枝練劍。
拳不離手,曲不離口。許多時日不練,竟生疏了許多。
一直將所有的劍法練了三遍,才找到些感覺,遂再度凝神,打算按運氣流轉好好再練一遍。
沒練幾招,忽見一旁伸出一根柳枝來,啪地在我手上打了一下,卻不是很痛,接著只聽柳沁喝道:“這一路,走輕靈,你的腕部用力太大,太過凝滯。”
我幾乎毫不猶豫應了聲是,繼續使劍,卻不由想分心注意柳沁的神情及來意。
這時背上又著了一下,道:“氣息不順,走神了!”
我不敢再分神,努力將他教我的無名劍法,明月劍法、雪柳劍法以及其他劍法都練了一遍,而前後被他柳枝打了足有二三十下,俱不算疼,卻足以讓我記住其中的訛誤了。
一時練完,他默默站在一邊,不知在望我,還是望我身後的雪柳。
我扔了柳枝,感受他如以往那般待我的愛惜之心,再也說不出是畏懼還是感激,甚至黑糾纏了無論如何說不清的愛恨,讓我心潮澎湃,連胸口都起伏不已。
許久,我一言不發走到他跟前,跪倒他跟前。
柳沁垂眸看我,淡然道:“你要我放你和葉纖痕自由?”
我黯然道:“你放我,我就帶她走。你若不放,就讓她在雪柳宮陪著我吧。”
“你的心裡,其實根本不願意再留在雪柳宮,更不願意再留在我身邊,是不是?”柳沁聲音很暗啞,抬起頭,他的背影也很蕭索,只是依舊驕傲地昂著頭,不來看我。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相對那個讓我受盡汙穢的鐵血幫,雪柳宮顯然更讓我親近。
……
91 十日之約
雪柳宮裡最讓我感到親近的人;自然是柳沁。
我並不想離開雪柳宮;更不想離開柳沁。
可我更不想成為柳沁的男寵;何況這個男寵還是我哥哥的替代品;每一次被他逼著同寢;都讓我想起那些將我像狗一樣強暴的禽獸。
柳沁見我不回答;腰背挺得更直;哼了一聲;道:〃明天我會到京城去一次;大約十天後回來。如果十天後我還見到你在雪柳宮裡